,对着梅媪道,“你去厨房弄些吃的来,我陪弟妹说说话。”
梅媪应声下去,留下知知同小宋氏。
知知招呼她,“嫂子快坐。”
小宋氏笑了声,眼神不住地打量着自己这弟媳妇,坐下后,便绕着弯子同知知说话。
知知听得有些闷,但还是提起兴致听着,面上带着娇软的笑意。
小宋氏见状,话锋忽的一转,道,“二弟忽同娘说,要聘你做新妇,我还好生惊讶了一阵。二弟那个性子吧,外人不晓得,家里人却是熟知的,大约是战场上见血多的缘故,性子略有些凶悍,有时相处起来,连我们这些家里人都俱他几分。”
知知闻言只低着头,不晓得小宋氏什么意图,在新进门的弟媳妇面前说小叔子的不好,且还用了凶悍这样的词。
若她对陆铮毫无了解,只怕今日便要被她哄着道了。
大婚之日,非要给陆铮找不痛快,这位嫂子也当真是闲的很了。
知知不接话,小宋氏倒没瞧出什么,还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又说了些陆铮战场杀敌浴血的事迹,直到梅媪回来,她才盈盈起身离去。
梅媪进屋,请知知用膳,瞧她面目在暗黄的烛光下越发柔和,心中为郎君得此良配而欢喜。
知知用了几筷子,不敢吃得太多。
放下筷子,便听得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笑闹声,来人似乎在院里停了停,便听陆铮扬声道,“内子性怯,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陆铮的下属们皆笑闹起来,言陆铮疼媳妇,不舍得让他们闹婚房。但笑闹归笑闹,众人却又很给面子,尤其陆铮手下的几个百户,更是直接上手拦人了。
“**一刻值千金,千户快去。”
知知刚在喜榻上坐好,便见陆铮推门而入,今日的男人一身纁红喜服,暗玄色滚边,整个人衬得劲气悍勇,气势非凡,然他眉间略带了些平日没有的笑意,便看上去多了丝人气。
知知抬眼看他,见陆铮厉目略带茫色,仿佛被灌了不少酒,整个人看上去无害了许多。
梅媪早借着这时机出去了,只留下新婚夫妇二人独处,知知起身,上前扶住男人,他比她高大甚多,扶他的时候,知知还有些吃力。
好在陆铮瞧着粗心,实则还算体贴,并未将全部气力都压于知知身上,只虚虚借了她的力。
知知看陆铮身上的喜服,见他脖子红着,恐他穿的不舒服,便红着脸道,“夫君,知知为你更衣吧,穿着不舒服。”
陆铮仍有醉意,唔了一句,没什么动作。
知知也不嫌弃他,上手替他脱了外裳。再是伺候他脱了靴,又去绞了帕子来,替男人擦了擦脸。
军营哪个不嗜酒,陆铮更是喝惯了的,但醉着回来时,何曾被人这样悉心照料过,连醒酒的茶都是捧到唇边的。
陆铮微顿,知知以为他不爱这味道,柔声劝道,“夫君,这茶味道虽怪了些,但药效却不差的,多少喝几口,否则明日起来要头疼的。”
陆铮倒没辩解,只仰着头,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
知知在一边看着,双目微亮,语气诚恳,“夫君最厉害了,夫君真是大英雄。”
娇娇的貌美小娘子赞你是大英雄,且这小娘子还是你的新婚妻子,任是谁听了,都会心情愉悦的,陆铮亦逃不脱,虽然他心底觉得,喝个解酒茶同大英雄三个字相差甚远。
“里间有热水,郎君先去净身?”
陆铮听得唔了一句,要起身时,忽的问道,“你净过了麽?”
知知一怔,摇头,“还未曾,夫君先吧。”
陆铮收回脚,坐下,手撑着颔,朝里间示意,“你先去。”
知知犹豫了一下,想着,大不了等会儿让下人再弄些热水来就是了,便起身去了里间。
虽同陆铮成了夫妻,可想到外间坐着个不熟悉的男人,知知心底仍带了些紧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