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萱快被他磨死了,眸光涣散,临到最后结束时才迟迟想起来,嗓音哑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你套呢?”
“……”好像是忘了。
一个月后,姜萱坐在妇产科门口,捏着孕检的报告单子怀疑人生!
郑西洲摸摸鼻子,不太敢冒头,把穿着漂亮蓬蓬裙的小闺女推过去,“阿萝乖,帮爸爸问一下,你妈妈心情怎么样?”
小阿萝茫然地左右看看,似乎不太明白大人在玩什么游戏,一双葡萄似的黑眼珠落到姜萱身上,“妈妈,爸爸让我问你——”
话还没说完,姜萱跳了起来:“郑西洲!我鲨了你!”
“妈妈……”
“阿萝别怕,妈妈是找爸爸算账,不是找你算账,你乖乖坐着啊。”
“阿萝。”郑西洲佯装有气无力,倒在长椅上闭了眼。
穿着蓬蓬裙的小人儿见状,急忙站起来,小胳膊小手拼命摇晃:“妈妈,不要打爸爸,爸爸昏过去了。”
“……”呸!姜萱没好气地踹了狗男人一脚。
再怎么生气,二胎也必须生。
既然不小心怀上了,姜萱是绝对绝对不会把这个小生命打掉的,这是她和郑西洲的孩子,姜萱舍不得。
实话说,以前怀阿萝的时候,十月怀胎她并没有很受罪,孕吐反应毫无,吃嘛嘛香,睡得也香,只有月份渐大的时候才开始水肿。
但是这点苦还能忍,郑西洲天天给她按胳膊按腿,端盆泡脚,伺候地相当周到。
阿萝是个女宝宝,小天使在她肚子里乖乖的,几乎不怎么闹腾。
但是生阿萝的时候疼也是真的疼!
姜萱当初在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顺产,母女平安,她累得翻眼睡死过去,醒来就在郑西洲怀里又哭了一鼻子。
郑西洲也没想到她这么能哭,一哭他就止不住心软,听了姜萱的话,找医生拿避孕的套子,从此一心一意养阿萝。
至于现在,他乐得走路都在飘,一手抱着娇娇软软的小闺女,一手牵着姜萱,开始期盼未来会有个什么样的小神兽了。
是的,小神兽,这是他和姜萱学的一个词。
从医院出来,郑西洲瞥了瞥姜萱的脸色,咳咳两声,不声不响给她塞了一张大团结。
姜萱:“……”
姜萱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到底没忍住,在闺女懵懵懂懂的疑惑表情下,面不改色收了钱。
“我想吃肉!”
“准了。”
“红烧肉!”姜萱重点强调。
“可以。”
“还有水果,要那种个头大的苹果和梨,你给我多买点。”
“行,明天买。”郑西洲统统一口答应。
“你能去结扎吗?”
“……”
“什、什么?”
郑西洲做梦也没想到生二胎的代价就是自己也得去医院挨一刀。
这年头医疗技术还没那么先进,结扎这个小手术更是少见。
他磨磨蹭蹭去了医院咨询,问完以后回来就躺到了床上,脸上抗拒,心里抑郁,丧的像只丢了尾巴的狗。
姜萱:“……”不是,有那么难过吗?
想了一晚上,郑西洲下定决心,指天发誓他以后绝对不忘小雨衣,一口气买了七八个,还是进口货,薄薄的一层塑料膜,隔绝了他千千万的子子孙孙。
姜萱:“……”行叭。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
1966年。
第一个红.卫兵组织在某个附属中学成立,此后迅速遍及全国。
很快,轰轰烈烈的大规模知青上山下乡也开始了。姜萱亲眼见证了这一段历史的开端。
谁也说不清是怎么乱起来的,学生们不好好上课,一天天喊着口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