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吃够,她还想吃酸酸辣辣的炒凉粉呢。
越想越嘴馋,姜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郑西洲,“我们明晚也出去吃,吃炒凉粉,放很多酸醋和辣椒的炒凉粉,好不好?”
“……”做梦呢?
郑西洲本想给她泼冷水,这资本主义作派的富家大小姐,娇里娇气挑嘴难养,不是精米白面就是肉馅包子,哪能让她天天这么造?
偶尔纵容一次就不错了。
他抬眸凉凉地瞥了一眼,见她依偎着自己笑靥如花春光明媚,心脏不由漏了一拍。
话锋一转,只听郑西洲改口道:“我什么时候不依着你了?”
姜萱欢呼,高兴地抱紧男人胳膊,走路飘飘悠悠,哪能知晓他先前的吐槽和意图泼冷水?
“郑西洲,我给你唱歌吧!”
“什么歌?”郑西洲受宠若惊。
姜萱咳咳:“听好了啊。”
“当当当……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歌声虚实缥缈,听得出来心情极好。
只见姜萱舞兴大发,不由自主牵着他的手转圈圈,“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
郑西洲搓搓手指,深吸一口气,愉快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他停下脚,不动声色的瞄了眼身后拐角——
当机立断抬起手,堵住了姜萱唱歌的势头。
“唔唔唔。”又怎么啦?
姜萱恼怒。
郑西洲咬牙,靠近她耳边低声数落:“唱什么不好,你唱苏联那儿的曲子,脑袋要不要了?”
“那不是收音机里也唱吗?”姜萱不服气,大半夜的,巷子里又没人,只有她和郑西洲呀。
“……”后面还有两条刘局派来的尾巴呢。
再次为蠢蛋媳妇儿操碎了心的郑西洲,咬牙道:“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前面的人臭着脸,后面的人哼哼唧唧走得比蜗牛更要慢。
“吱呀。”小洋楼的门开了又关上。
夜色静谧,寒意沉沉。
两个被迫吃饱狗粮的男人揣着袖,一如既往躲到了阴暗角落,继续哀怨私语,“这一天天的,就没见头儿训媳妇……”
“又是唱歌又是转圈的。”
“嘘。”
“那是什么人?”人影瞬间正襟危坐。
良久,轻微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天亮时分,郑西洲第一时间揭开窗帘,瞧见街角仍然守着熟悉的人影,不由松了一口气。
昨晚半梦半醒时,他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但顾念着怀里的姜萱,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出去探究。
幸好没出事。
这一天,矿上继续开大会。
郑西洲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不安心,他心里藏着事,时不时就要朝门外看一眼,根本没关注会上发生了什么。
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姜萱装死安静了好几天,一直不争不抢
,今天却有好几个矿长提到了她的名字。
工会的王海洋书记也道:“我提议,厂委的姜萱同志,有文化有知识,转正名额给了她,我也赞同!”
有人不服气:“凭什么给她呀?她才进了矿区不到半年,我在车间辛辛苦苦干了三年,三年都没转正呢!”
姜萱抬头瞅了一眼,原来是车间的王大丫,年纪和她相仿,一家子都在矿上做工,条件不算差。
王大丫原本就是厂里的正式工,偏偏脑子有毛病,找了一个乡下的二流子谈对象。
姜萱对二流子没什么意见,毕竟郑西洲的风评也挺差劲,遥想当初,她也把郑西洲当成无所事事的二流子呢。
但是人和人之间是不能比的!!
这个王大丫,欢天喜地结了婚,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脑残地把自己正式工的岗位给了男人。
这还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