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呆滞:“你、你是说,那个苏干事,就是苏圆圆的爸爸?”
“对。”
郑西洲介绍:“那是苏志国,算是你的直系领导,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去留。”
“可是,”姜萱吞吞口水,“苏干事跟我说,只要我好好干,明年肯定能转正的。”
“他亲口说的?”郑西洲问。
姜萱激动点头。
郑西洲笑笑:“错不了,等着明年转正吧!”
“啊啊啊啊啊啊。”
姜萱欢呼雀跃,拉着郑西洲下馆子,点了一大份红烧肉,两碗萝卜饭,美美地吃了一顿。
下午去矿区上班。
办公室依旧没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俞老头,悠哉悠哉地听着收音机唱京剧。
姜萱坐不住,试探道:“矿长,我是不是也该去矿山帮忙啊?”
“你……你还是坐着吧。”
矿长不松口,姜萱也不敢偷溜,痛苦地趴到桌上,被迫听了半天的传统戏曲。
无聊地翻看学习文件,拎着暖水壶去开水房,最后又拿着扫帚满屋子转悠。
良久,望着空气中飞扬的尘土,俞老头扶了扶老花镜,咳道:“姜萱同志,你还是去矿山看看吧,组织需要你!”
话音刚落,姜萱扔掉扫帚,一溜烟就跑了。
俞老头松口气,把搪瓷缸里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倒了一杯开水,关上门,熟悉的京剧小曲再度响起。
炼钢炼钢,尽管瞎折腾。
正好能让他一个老头闲得没事听听小曲。
姜萱浑然不知老矿长趁机偷懒的想法,高高兴兴去了财务室。
苏圆圆正无聊地织毛衣呢。
“你没去矿山啊?”
姜萱摇头:“那边又不缺我一个干活的,去了也没用。”
“小声点。”苏圆圆提醒。
“嗯嗯我知道。”
姜萱坐下来,看着她熟练地织毛衣,犹豫半晌,开口道:“我进了矿厂委,没想到会碰见你爸……”
很明显,苏志国很照顾她,甚至说清了明年转正的可能性。
“这有什么?”苏圆圆不以为然,“就算你不去厂委,到了工会,你还能碰见我妈呢。”
姜萱:……
敢情一家人都在矿区工作呢?
苏圆圆笑道:“我应该跟你说过
,我爸是矿区的厂委干部,我妈是工会的办事人员,要不是你在邮电局已经有了工作,我早就拉着你来矿区了。”
姜萱不好意思:“谢谢你呀。”
“谢我干什么?你的工作岗位我可没出力,我爸也是上午才知道这件事的。”
“总之呢,你该去谢郑西洲,你的工作全都是他一个人忙活的。”
说到这里,苏圆圆猛地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打开抽屉,翻出了两块水红色的鸳鸯枕巾。
“我才知道你和郑西洲已经结婚了!前两天我还在上海呢,买了不少东西,这两块枕巾送你了,就当是结婚礼物。”
姜萱有点意外,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认真摸摸面料,真丝绸缎的,手感相当好呢。
“多少钱呀?”姜萱问。
“别问多少钱啦,送你的!”
“行,”姜萱没客气,“等你结婚了,我也给你送一块面料。”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在矿区上班的日子很轻松。
甚至一度闲得没事干。
偶尔跟着厂委开大会,开完会,不到两分钟,所有人哗然散开,纷纷朝着四面八方赶去。
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大炼钢铁的事儿。
满大街的土高炉冒着火光,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么,人人脸上露出倦意。
有几次误打误撞出了铁水,街道干部满面红光,群众激烈欢呼,敲锣报喜的声音一瞬间传了老远。
姜萱不关心这些,晌午吃完饭,刚和郑西洲分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