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邮电局出来,姜萱两手空空,心情却极好。
不管怎么样,目前的结果,起码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
薛主任收了东西,办事也利落,让姜萱七月初过来报道,到时候直接上班。
电报员的工作很简单,更何况,临时工不是正式工,不需要办理太复杂的就职手续,也不需要办理定量粮食的供应关系。
话说回来,姜萱不太明白这里的粮食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
回到大杂院,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回来了?”
郑西洲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目光悠悠的,上下打量,瞥到她脑袋上没再绑着绷带,当即坐了起来。
“你去医院拆纱布了?”他问。
姜萱点点头,累得趴到桌上,倒了一杯凉白开,一口气喝完。
郑西洲笑了一声,拍拍床:“过来,我看看你后脑勺的伤。”
“我不!”
姜萱可没忘记后脑勺秃掉的那块疤呢。
郑西洲只能下床,坐到她旁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的好全了?”
“是啊,医生说结疤了,不用再缠纱布了。”
郑西洲看着她的马尾辫,眼神微微闪烁,仔细一想,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
“如果我没记错,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这还是两根靓丽的麻花辫呢!怎么回来就变成一根了?”
姜萱:……
姜萱选择当场自闭。
郑西洲笑的更欢乐了,揪了揪她的马尾辫,“真秃了啊?”
姜萱恼怒:“什么叫秃?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你手里揪的不是我的头发吗?秃头……女孩子的事情,那能算秃吗?”
“我的头发发量已经够多了,我同学都羡慕我的膨胀发量呢!”
“哦。”郑西洲调侃,“你还有同学啊?”
“谁还没有上过学了?嘲笑谁呢你?”姜萱已经和点燃的炮仗差不多了。
郑西洲摸摸鼻子,“行行行,我不笑了。中午吃饭没?”
“吃了。”语气差劲。
“你口袋里还有粮票?我送给你的那几张粮票也该花完了吧?”他屈指敲桌。
姜萱没吭声。
郑西洲笑了一下,又问:“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怎么样?找到工作了没?”
“当然找到了!”
姜萱拍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尘,神色出尘淡定。
郑西洲:……
郑西洲不信邪:“现在不是统一招工的时间,你在江东市也是人生地不熟,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这回轮到姜萱扬眉吐气了。
“邮电局正缺人呢,我刚好去问了,电报员,敲键盘打字发电报的!再过几天就是七月了,到时候直接去报道上班。”
“电报员啊……”郑西洲纳闷。
这个工作轻松又省事,算是个香馍馍,多的是人盯着的,怎么还能让姜萱恰好捡便宜?
他皱眉:“你找的该不会是临时工?”
姜萱眨眨眼,没否认。
郑西洲乐了,拍拍她脸颊:“傻妞儿,你知道临时工的工资有多少吗?”
“知道,十八块嘛!”
提起这个工资,姜萱也很不满。
“你是不是傻?”他笑着说,“找工作不能光看工资,还要看工种级别,级别越高的,工资和定量粮食越高。”
郑西洲缓缓道来。
原来,粮食关系和户口挂钩,也和工作单位有关。
普通工人的级别有八档,学徒工的门槛是最低的,只有十八块的生活费,对,是生活费,不是工资。
临时工也是归到这一档的。
再往上,一级工的工资是三十三块,每月定额粮食二十八斤;二级工的工资是四十块,定额粮食三十二斤……依次递增。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搬运工,也是一级工,每月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