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尽量动静很小地翻了个身。
魏玺躺在她旁边,还闭着眼睛。
凌真很少见到他这样安静无害的样子,忍不住趴在床上,盯着他看。
魏玺真的很好看呀。
他的眉骨高,眉形天生疏朗,闭合的眼睛是一条狭长的线,眼睫垂落下来。他山根到鼻梁的峰线挺拔,唇微薄,形状漂亮。此时黑发松散地搭在额头上,结实的肩颈裸露在外,整个人惫懒而又性感。
凌真看了好半天,像被吸引了似的,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睛。
摸了两下,忽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凌真一呆。
偷偷摸别人被正主现场抓包怎么办!
魏玺静静地看着她,开口:“做什么?”
凌真舔了舔嘴唇,老实交代:“看你漂亮。”
魏玺盯着她。
过了两秒,他一伸手搂住她的腰:“这么精神,继续?”
凌真连忙缩起来:“我还没睡够。”
她知道昨天魏玺是放过她了,可即便那样,时间也很长很长,而且、而且他不是也爽了的吗。
魏玺倒没真的做什么,只是把人抱了过来。
被子往下滑了滑,她伸手拉了一下,凌真忽然瞥见一抹红。
她怔了怔,忽然坐起身,牵住魏玺的手腕,碰到眼前看。
他的指关节破了好几个口子,是昨天留下的,打得太狠,关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掉了一块皮肉,露出里边粉色的新肉。
凌真是从小到大都娇娇嫩嫩的,她从没受过这种伤。一双湿润的杏眼望了一会儿,小心地问:“疼吗?”
魏玺侧躺着,微一抬眼,就能清晰地看到小姑娘眼底的心疼。
她是把他放在心里的。
过去魏玺不会这么想,他觉得不配。在昨天之后,这种自我厌弃更甚。
但他没想到,凌真会在家里等他。
然后走过来,抱着他,把自己交给他。
她小小的温热的身体像一片温柔海,他被海水包裹,沉浮,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安稳宁静。
凌真一点一点把他渴望的权利交给他,告诉他,你可以。
魏玺是习惯疼痛的,习惯到痛觉神经为了自保,都开始钝化。
手上的伤口他早就忘记了。
可此刻,在凌真柔软的目光里,被麻痹得遗忘的疼痛开始丝丝缕缕地开始清晰。连同过往人生里所有伤口的疼,都一同鲜活起来。
因为她会在意和心疼。
所以魏玺看着她,轻声开口:“疼啊。”
凌真捧着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是灵力在,她还可以让伤口愈合,可她现在连灵气都微弱,只不过是凡人而已。她甚至连电视里演的那种包扎伤口都不会。
凌真有点慌:“那么疼,我们去医院吧?让医生处理一下——这么大的伤口,会不会留疤啊?”
魏玺的手也好看,留疤就糟了。
她是认真的,立刻拉起他的胳膊:“现在就去。”
魏玺忍不住笑意,坐起来,把她抱进怀里,受了伤的手落在她乌黑柔软的头发上。
凌真还想着去医院,挣动了两下:“干嘛呀!”
“别动,”魏玺低笑,“抱会儿就好,真的。”
凌真快生气了,他之前也说抱抱就好!
“你当我是什么灵丹妙药吗!”她气得戳他的腰。
“家里有碘酒和红霉素,不用去医院,”魏玺亲亲她的发顶,“别担心。”
凌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听起来很高级很管用的样子,她才稍稍放下心,轻轻抬手摸摸他的背:“喔。”
然后她发现,亲密过后,心情上会有一点稍微的变化。
比如,其实很喜欢魏玺这样抱她。而且被他抱着的时候,她心里莫名有种甜甜腻腻的情绪,下意识就想蹭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