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周又往回雁堂走了一遭, 直到傍晚秦御回来, 徐秀容还没醒过来。
“我过去看看, 你好好在屋里待着,”秦御只喝了一口水就带着秦禄去了回雁堂。
许嬷嬷在屋里熏了艾叶,又把门窗都打开通风换气, “兴许就是爱染病的时节, 咱们这里也得注意点。”
徐秀容的病真是来势汹汹,顾宁舒怀疑可能不是简单地犯了热症, 兴许和徐瑶光一样,重金属中毒。
有些东西可不是非要吃进去才会出事,若真是这样,也是害人终害己, 顾宁舒抬头看了眼忙碌的许嬷嬷,“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世子妃莫要担心。”
顾宁舒也没心情干别的, “世子回来之后让世子喝杯热牛奶, 明日不回顾府了,等王妃身体大好再说。”
许嬷嬷点点头,这病看着如此凶猛,好不好得了都难说,若人真的没了……许嬷嬷低着头, 还好世子妃现在有了身孕,不然守孝一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寂心轩内, 齐周在秦御耳语两句,“世子,这看着不像是犯了热症,倒是和表姑娘的症状有些相像。”
太医院来的几个太医在一边干站着,药是灌了不少,人却没清醒的迹象。
秦王阴着脸坐着,“早上人还醒着,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到底是找不到病因还是你们医术不精!”
几位太医惶恐地跪下,“王爷请息怒,容臣等再试几味药,兴许还能有转机。”
“王妃千金之体,是容你们试药的?”秦王脸色愈加阴沉。
领头跪着的太医额头渗出不少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都不敢用袖子擦,“臣等惶恐,臣等绝无此意啊!”
齐周低下头,徐瑶光发病时只请了大夫过来看,兴许徐秀容也怕真看出什么来,所以根本就没请太医,上回给徐瑶光看病的大夫只早上来过,根本不清楚现在的病状,如今这几个太医也束手无策。
秦御手里端了一杯凉茶,他一口都没喝,看着秦王的眸子有些泛冷,听天由命吧。
这几个太医都曾和齐周共事过,本来还不敢把锅推过去,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王爷,若论医术,齐太医当仁不让,无人出其右啊,臣等望其项背……”
秦王手从桌子上拂下去,茶盏碎了一地,“酒囊饭袋!”
几个太医鹌鹑似的抖了抖,谁叫只说受了风寒,他们只当是着了凉,开两副药就好了,然后领赏回来,谁想得到病的这么重!
秦御给齐周使了个眼色,“父王,齐周今日也看过几次了,不如再让他看看。”
秦王缓了一会儿,气消了不少,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再去看看。”
秦御坐在一边,重新给秦王倒了一杯茶,“王妃诚心向佛,佛祖定会护佑的。”
茶烟袅袅秦王神色莫名,“但愿如此…”
齐周诊完脉,冲着秦御摇摇头,秦御嘴角冰冷,转头问秦王,“父王,您看?”
秦王看着几个太医,“你们吊着王妃的命,秦奋,派人去接二少爷。”
从回雁堂出来,齐周跟在秦御身后,两人都没说话,周围静的可怕,终于到了栖闲堂,齐周拱手行了一礼,“王妃中毒不深,只是两种病撞在一起才发作地这么厉害,若是能挺过来…”
“她如何与本世子何干?你也忙了一天了,好好休息才是。”秦御对徐秀容没任何好感,也没有那么多的恨意,徐秀容唯一一次出手便是在朝圣寺,可阴差阳错他娶了顾宁舒。
徐秀容伪善也好,野心也好,做了那么多,临死也带不走什么。
秦御站在云水轩的门口,静静地立了一会儿,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走到顾宁舒身边,伸手按住桌上的书,“看什么呢?”
“你自己翻一下不就看见了,”顾宁舒站起来,“给你留了饭,先吃饭还是先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