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补,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季言之的头上。
说白了,季言之将闺女养得白白嫩嫩,比城里人都好。可不得让贪婪又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当做可以占便宜的对象吗?
打从王娟一出现,季言之就看穿了王娟那浅薄不得了的心思。
季言之愧疚的对象只是亡妻,早在小时候就和亡妻断绝了关系的王娟,与他有关系吗?
季言之不屑,不过却不会主动去对付,只会避开。
在大雪纷飞的冬天里,要想完完全全避开一个人,是十分容易的。天气太冷了,哈气成霜立马冻住的说法可不是假的。这种天气下,很少有人外出,季言之只要紧闭院门,窝冬过日子不出门,王娟还能够厚着上门不成?
嘿,你别说,王娟还真厚着脸皮上门了一回。不过大门紧闭,不管王娟怎么敲门都没人应答,再加上院墙头上还镶嵌着碎玻璃渣,王娟无计可施,只能悻悻然的回到知青院,委委屈屈、抠抠索索的渡过整个冬天。
开春的时候,季言之被分配了挖水渠的工作。
挖水渠的工作很累,十个公分,几乎从早忙到晚,差不多只有吃饭喝水的空余时间。
基本上,每年开春挖水渠的工作,都有季言之的份儿。季言之以往都不会说啥,叫干嘛就干嘛。这回嘛,村上分配的活计儿,想要推脱那是不可能的,季言之依然没有说啥叫干嘛就干嘛,不过身边却跟了一条小尾巴,已经年满四岁了的季萝莉,季言之将她一起带上了。
没办法,谁让季言之现在是死了老婆的鳏(guān)夫,不把才四岁大的女儿待在身边,难道留在家里吗?
不说有没有人给季萝莉做饭的话,只说季言之的心态。经历了亲人纷纷惨死,唯一剩下的亲妈还是压倒他脊梁骨的导火线,季言之对周围的人,都有浓重的戒备。
他不信任村里人,唯恐季萝莉在他上工挣工分的时候被人害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季萝莉栓在裤腰带上,随身携带。
好在季萝莉真的乖巧到了极点,哪怕季言之精心养了一整个冬,性子活泼了不少,但她还是不会对季言之任何话语有意见。甚至在季言之穿得略单薄,几乎光着膀子费力挖流水可以通过灌溉庄稼的渠道的时候,季萝莉就捧着做成了水壶的竹筒守在一旁,在季言之停下来擦汗的时候,把竹筒水壶举得高高的,让季言之喝水。
这么乖巧的孩子,可让一起挖水渠的壮实汉子连连看了好几眼,在季言之再一次揉了揉季萝莉养了一个冬,终于长出头发的脑袋,说爸爸不渴,闺女好生待着的时候,忍不住开口。
“嗨,季言之,你没想过给你家萝莉找个后娘吗?”
季言之:“…我为什么要给萝莉找后娘?”
金贵生:“大老爷们心粗,家里面还是要有女人料理家务。”
季言之笑笑,没有说话。
金贵生却好像越说越兴奋,甚至说起了知青院有个知青好像对季言之有意思的事情。
季言之一听就知道金贵生说的是王娟。王娟她因为不甘心,上回找上门却不敢翻院墙导致无功而返后,就时常趁着不下雪的天气,在季家附近徘徊。季家虽然位于村尾,平日里鲜有人烟,但偶尔会有人闲来无事绕圈子散步经过。王娟在季家附近徘徊的次数多了,可不就传出知青院的一名女知青,好像看上了季家崽儿。
“怎么会看上我?”季言之凉凉的笑了笑,面对金贵生的哔哔,总算开了尊口。“我成分不好,又是个鳏夫,家里面一穷二白,不管哪家闺女小媳妇嫁过来,都注定要过苦日子。人家知青可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过惯了好日子,能看上我?”
其实季言之长得很不错,斯斯文文,透着书卷气质,称得上一句好相貌。可就像他话里说的那样,成分不好又带着崽儿的鳏夫,只要有眼睛的,都不太看得上。
王娟真能看上他,季言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