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隔音很好, 阒寂无声,宋酌稍微低下点头,便听清了他嘴边溢出的嘀嘀咕咕。一时看着耿烽开车的背影沉思, 琢磨了好一会儿。
感冒药是耿烽“逼”他吃下去的?
不等她倒出心底的疑问,耿烽就以一种自豪的语气开口:“湛太太您放心,今天早上中午加起来,湛先生吃过两次药的, 等药效上来, 应该很快就能恢复的。”
“两次?”宋酌微愕。
“嗯, 是的。”耿烽以为她这是在钦佩自己成功劝说湛寻吃药的能力,又解释说:“湛先生虽然挺抗拒的,但我一直守着不走, 以防他将要扔进垃圾桶里, 亲眼看他吃下去的。”
闻言, 宋酌心疼地垂眸,摸了摸湛寻的腮颊。
指头又轻戳了下, 以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让你撒谎。”
脸颊被戳,扰了睡眠,湛寻眉间皱起不满,一边晕晕沉沉地嗫嚅出几个字:“我先睡一下, 就一下。”
当回到家替他脱下西服西裤、又帮他擦拭完脸, 准备留他好好睡觉时, 他却突然翻起身压住她, 唇齿轻啄她的下颌、脖子, 她恍然大悟他说的“睡一下,就一下”是什么意思。
合着他还记着自己今早的话,说今晚补回来, 难怪只睡了一小会儿就扑起压过来了。
“你不晕了?”她没有挣脱,只是边稳住因为脖颈酥麻而荡漾颤栗的声线,开口问他。
侧颈接着传来轻轻噬咬的暧昧声,混在一下比一下粗重的呼吸声中,入耳格外清晰。湛寻没回应他,他今早就一直记着宋酌说的今晚会补回来,到现在,混沌的脑海里就剩下个指令在控制他了。
——让她补回来。
宋酌轻笑。他这不仅晕,而且都晕得不知道搭话了,亏他还记得今早的话,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
既然这样的话……她唇角勾出抹极淡的怀笑,语气促狭:“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哦。”
说着,一个翻身,轻松反下为上,这切的轻而易举都要归功于湛寻此时的浑身无力。
在一阵天旋地转中,他眼前那截白皙细腻的脖颈消失,眼见自己被压制着,勉强凝聚起涣散的神思,迷乱的眼十分不甘心,“你不能趁人之危。”
终于能搭腔了。宋酌笑意放大,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下,故意以一种得意的语气在他耳边放肆:“我说了要补回来,可没说怎么补,况且……你都这样了。”
“我就算这样,我还是、我还是。”他想翻身在上,结果试了两次都使不上力气,于是放弃挣扎,泄气似的撇开脸。
宋酌话里带着兴味,“还是怎样?”
其实她就是故意问的,明知道他晕沉沉的没力气。
湛寻闷闷地咕哝:“不怎么样。”
她本来打算逗他几下就哄骗他睡觉的,但他越是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她就越被激起一股拗性,想要碾平他那点因为在下边而产生的不甘心。
于是,在一片薄被床单的皱乱里,她故意在关键时候停下。湛寻急促的低喘声一滞,因为动情而迷蒙的眼眸睁开看向她,绯红湿腻的脸上有疑惑。
很快,他在她的眼神里读懂那点顽劣和故意,原本想开口问她,又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
宋酌咯咯笑,声音低柔又哑。
他眼底忿忿,要不是药效的副作用还在,他肯定不会甘心的。平时宋酌哪里敢这样,都是要半哄半诱,才能令他勉强屈就在下边。
终于,他忍不住恶狠狠地开腔:“宋酌,我明天会找你算账的,你等着。”
他每回说要记在小本儿上算账,可最后还是被她蒙混过去,真是个糊涂蛋。
须臾之后,她第二次在关键时候停下,并且压制着他不让动。本想欣赏他忿忿不平的神态,却没料到他眼角噙泪,白颈的筋脉随着呼吸隐一下、现一下,声音因为欲而十分喑哑低沉,甚至染上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