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态度还这么强硬,缓着来不行么?”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今天初次听到他的想法,怔愣了半晌才消化,反过来劝他态度柔一点。
“回来和你解释,我先去趟书房。”他淡定从容。
但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担心。这说明他摆出的态度十分坚定,谁也劝说不住。她对事态的发展觉得不妙,“你好好说话,别和爸爸吵架。”
他点头答应。
半个小时后,湛恪忠父女已经回去,剩宋酌在客厅沙发等他。他下来时,左肩湿透,黑色的西装上边还沾着几片茶
叶,狼狈是占据着一隅之地的。
她朝他身后的楼梯口望去一眼,抬手捻去泡涨的茶叶,“吵得很凶?”
过往,湛恪己再生气,也并不会伤他半根头发丝儿,现在气得朝他扔茶水,看来父子俩的谈话并不顺利。
“不凶,我基本没搭话,光听他数落了,还朝我扔杯子。”湛寻撇头晲了眼湿嗒嗒的左肩,泡过头的茶味若隐若现,有些不适地拧眉。
“那先去把衣服换下来。”她说,山庄里有他的衣物。
“回家换吧。”刚呛完,他暂时不想遇见湛恪己,忍下湿腻感,拉着宋酌上车回时晴区。
车上时,湛寻脱下西服外套,长指灵活解下颗纽扣,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肩部的衣料被阴干,只剩细微的潮湿感在提醒着他,湛恪己朝他发怒的模样。
脸色铁青,颤抖的食指在半空中戳他,仿佛他做了个十恶不赦的决定。
老头说他擅作主张,可这不就是他们夫妻间的事么?家庭的完整性与幸福感,他不认为是系在他们两人的孩子身上。
老头又说他会后悔的、在他年过半百的时候一定会后悔的。他斩钉截铁说不会,肩头的茶叶就是这么来的。
“宋酌,你想要小孩儿吗?”他问宋酌的决定。
宋酌凝眉抿了抿嘴角,思索了半瞬,“暂时不想,我们还年轻,或许以后会想吧。”这也说不准。
况且她觉得湛寻很多时候就足够孩子气性了,光他一个便足够折腾她的,更何况再来个小的。
“我们以后都不要吧?嗯?我不喜欢小屁孩儿,以后我们两个生活,多好。”
他说到小孩时,神情是嫌恶与紧绷的;提及日后两个人生活,脸上渐渐有了轻松和憧憬。
“为什么?”
宋酌在孩子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强烈的想法,既然他不想要,不要也行。唯一介意的就是湛恪己的盛怒,于是想问他理由,也好和湛恪己解释。
他没回答,缠抱着她蒙混过关。
宋酌怎么可能没发现他故意转移注意力,但他不想说,她也没再追问,而是把这个问题往后放了放。
直到临近中秋节,他们在逛超市时偶遇任恰和祝阙,她已经怀孕三个月,祝阙分外小心,生怕什么东西磕碰到
她。
“寻哥,可别等我的娃都上幼儿园了,你还没生呢。”祝阙调侃。
湛寻也不恼,朝正在婴幼儿用品区陪任恰挑东西的宋酌望去,反倒说“我不打算要。”
“不是吧?”祝阙惊讶,不过很快接受下,他们圈里很多人都暂抱这种想法,预备过几年二人世界再说。他想当然以为湛寻也是。
他们分别上车后,宋酌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任恰都有小孩儿了,感觉她躲在课桌后边看,还是昨天的事,一晃眼我们都成家了。”
湛寻很认真在听她的话,将额头抵上她的细肩,逛超市的喜悦感渐渐被淹没,他不是很坦然地说
“宋酌,是我自私,才不想要小孩儿的。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不想被谁分走你的喜欢和注意力。”
刚才,她陪任恰挑婴儿的衣服时,他几乎能想象到,以后的小孩会分走本该属于他的宋酌。
她倒是没猜到这点。
“还有,我没有信心能把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