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寻得寸进尺, 伸出手背,“你看,都红了。”
低声中夹杂着委屈。
宋酌看过去, 他肤色白, 那道横贯左右的淤红触目惊心,她满肚子的心虚, 把“作案工具”杂志给丢进了垃圾篓,接着说:“我给你拿冰袋敷一敷。”
当冰袋隔着毛巾, 贴在他手背时,乍然的凉意另他的手瑟缩了下。宋酌扯过点, 垂眸看着, 动作轻柔, 边敷还不忘揶揄:“今晚你可以不用哭了。”
闻言, 原本直直注视着她的湛寻, 目光迅速别开, 心里羞恼又不能说。
他有时故意模仿那些动作, 再拿沙哑低沉的声音、或者湿漉漉的眼勾她。
导致宋酌晚上变得格外彪悍,他悉数承受着。宋酌偶尔顽劣, 停下动作不让他释放, 他都能因为这些而啜泣。
又或者因为最后那刻太舒服, 而埋在她颈间、眼角湿润。
“我才没哭。”他喉咙里咕哝出几个字音。
“是嘛?”宋酌见敷得差不多,把冰袋搁在旁边,在他耳边低语,“要是你今晚又哭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也就怪你。”湛寻干脆耍赖。
“你不学那杂志上的动作, 我还能再弄哭你不成?好啦,快睡觉吧,明天还有个乔迁宴呢。”她也不再去书房, 掀被子躺在了他旁边。
他们如今已经搬来市中心的新别墅,乔迁宴是宋越催他们办的,宋酌心知肚明,她爹这是找理由来看她,顺便也能热闹热闹、暖新房。
他将卧室灯遥控灭,在黑暗里顺势搂住她,说:“乔迁宴在下午,明早我们去逛超市吧,看有没有要买的。”
“有畔春阿姨在,家里哪儿会缺东西呀。”她窝在他怀里说。
搬来新别墅后,跟过来的还有山庄的一批佣人和厨师,都是照顾惯湛寻的,他们住在隔壁的那栋别墅。
其中最年长的畔春阿姨,事无巨细,他们去公司,她将这栋房子打点得十分妥贴,压根不会缺什么东西。
“就去一次,嗯?”湛寻好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即使看不见,她都能猜到,湛寻是怎样的表情。
——眉头微微挑起,丹凤眼的眼角打开,唇角再往下一抿,露出种无辜状。
要是她说不,他整个人立马蔫蔫的。
“好好好,”她最禁不住他撒娇,“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去逛商场?”忍不住疑惑。
“祝阙说的,他最喜欢和任恰逛超市,里边很热闹,他们很相爱。”
湛寻想起祝阙那货拿出一袋薯片,“咔嚓咔嚓”吃着,再咕噜下一口酒时,那种炫耀的眼神,他自然也想要有。
两人在黑暗里一言一语,渐渐入睡。
第二天,湛寻兴致盎然,早早就洗漱完、穿好西装、打好领带,还让专门的造型师做了精致的发型,从头到脚都透露出种尊贵矜骄的气息。
宋酌无奈地笑,“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家西餐厅嘛?”
两人恋爱时,约会点大多在高档餐厅,醉奶那次,是唯一在人多的电影院,其余看电影,都是承包下私人影院。
她知道他不喜欢生人靠近,时常迁就他这点。
很显然,湛寻从小到大,还没光顾过超市,全然当成这是种约会,于是像往常那样拾掇自己。
就像他会认为公交车上可以找零一样。
听到宋酌说的,湛寻一口咖啡鼓在嘴里,像只懵圈的金鱼,眨巴眨巴眼,咽了下去,忙问:“那穿什么好?”
“穿你在家里常穿的那些就行了。”宋酌把吐司夹了生菜和火腿片,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
卫衣?湛寻挑眉。
再出来时,他穿着件墨绿的卫衣,下边是灰调的休闲裤,发丝也不是定型住,而是柔顺地搭在额前,绒眉若隐若现。
这副打扮,去逛超市毫无违和感,配上那张脸,活让人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