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和美感,有抹茱萸色甚至若隐若现。
她轻咳,语气不大自然:“把衣服穿好。”
“哦。”他重新系紧浴袍带子。
春光被遮实,她总算能正视他。
“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她企图从这暧昧得能将人溺毙的气氛里逃出来,略显拙劣地转移话题。
他笑了笑,看似乖顺又天真,“已经说完了。”
怎么又绕回去了?宋酌懊恼。
他站起身,步步贴近,“我们在一起吧,宋酌。”语气像在汲取某种解药般痴迷。
“我很乖的,比小赖还乖,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朝他看去,那双丹凤眼仿佛无底洞,稍意志不坚定点,就能被吸进去。
可宋酌明显察觉到不对味,他……怎么总爱拿自己和宠物做比较?
尾骨抵在了桌沿,她退无可退。
湛寻声音蛊惑不已,几乎是黏着耳廓,钻进她耳朵里的,再缓缓晕散开,“你抱抱我。”
说着,两人所剩无几的空隙就要被贴合。
“等会儿!”她汲汲皇皇打断他的贴近。
像定身咒,他就真的顿在原地,静静等着她要说的话。
“你让我考虑考虑……考虑考虑……”她说完跑走了。
临走还差点被门框绊倒,说实话,她活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这么仓惶而逃。
纵使在往日的相处中,已些许动心。
但“想当她最乖的宠物”这几字,宛若千斤重,压得她大气都不敢喘。
这句话……太病娇了。
再想到湛寻平时的黏人劲儿,她不免胆颤。
身后,湛寻目色不移,看着宋酌失措的背影,就像是在观赏已入笼的宠物,他贪婪地收回目光,欣赏了一番那幅宋酌抱着小赖的画。
以及──
那行小字。
画本哪那么容易散,窗户又怎么会没关,他又怎么会刚好在洗澡?
她能在今天看到这些,是因为他不想再等。
或许,那行小字应该把“她”字放在排头,如此念出来最贴切。
*
宋酌这么一考虑,就又过去两天。
心情杂乱,这天下午她请了假,去逐州市的墓园祭拜她爹妈,算是给自己的考虑划一个最后的期限。
半个小时的高铁,可能是心不在焉的原因,她出了站,整个人都还是飘的。
直到人身在墓园,心才定下来。
“爸,我跟你说啊,湛寻说他喜欢我,湛寻你知道的,就是慕寻啊,原先跟咱们住一个小区,不爱说话,我常跟他玩的那个。”
“你觉得他怎么样?”
是风吹花束的窸窣声,无人回应。
要真有人回答她,才够渗人的。
“算了,你肯定觉得不行,小时候你就把我身边的男孩子都赶得远远的。”她自问自答。
“但是啊,湛寻他不一样的,他心思很细腻,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难受,他是第一个陪在我身边的。”
又絮叨了些无厘头的话,她才离去。
临走时,回头望了眼墓碑的位置,蓝灰色的碑纹与暮霭混为一体,将余晖绞得稀碎,整块天境裂纹繁多,一如她心底的犹豫。
当她出了墓园,见到湛寻时,并不惊讶。
他立身于黑色的车旁,风吹得他发丝张扬不羁,但整个人又沉敛得很。
她走过去说:“我们在一起吧。”
然后抱了抱他,就像在继续大前天那场对话。
湛寻的笑,成了暮色漫卷天地时的最后一抹亮色,他收拢臂弯,几近将她嵌在怀里。
天色已晚,湛寻说可以去他家住一晚,正巧宋酌也想看看同小区,自己家的房子现在有什么变化,就答应了。
在车上,湛寻还是不肯松手,她一抽手,他反倒扣得更紧,还说:“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