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让她上车。
自己从另侧上去,见她手里提着个纸袋,问:
“送给祝阙的?”
“嗯。”单字音很糯,边点头,边扣安全带。
“里边是什么?”湛寻低头,帮她把安全带扣进卡扣里。
“面霜,超级滋润的。”也超级费钱的,她咬咬牙、狠狠心才在专柜买下的。
湛寻怔愣半瞬,莫名觉得她送给自己的祛痘膏被面霜比下去了,难道自己的脸蛋还比不上祝阙的!
他暗暗磨牙,“为什么送他这个?”
为什么?自然是他需要这个,平时转头和湛寻说话时,无意间总能瞥见祝阙试图加入他们两人的大脸,皮肤状况有点糟糕,可能是天气转凉的原因。
“看他脸太干了。”如实吐露心声。
空气凝滞几瞬,湛寻偏头看着她。
忽然觉得,宋酌绝对是只颜狗,看人先看脸。
不行不行,他脑门好像又爆痘了,熬夜的罪。
“那个呢?”发现她手里还有个小袋子,努嘴问。
“这个啊……”宋酌觉得自己这礼物送得,简直能让祝阙拍手叫好,都是他用得上的。
她探头,脸蛋神秘兮兮、眉目很灵动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自己干了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好事,煞有其事地说:
“生发液。”
……
“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湛寻笑喷,骨头都笑蔫了,整个人懒靠在座椅上,形象暂失。
“笑什么?”宋酌摸不着头脑。
“没……没,他可需要这个了。”湛寻摆手,掩嘴忍笑,肩膀一抖一抖,声音都笑哑了。
他在心里庆幸,自己还没有沦落到被宋酌送生发液的地步,现在祛痘膏就很令他满足。
宴会在祝家的半山别墅举行,来的人很多,都是凭州市上流圈子的人,庭院里有乐队奏乐,在清扬优雅的乐声中,人人都挂着笑意,觥筹交错。
祝阙对这些不感冒,把同龄的好友同学带到了后山办BBQ。
祝老爹咬着牙根警告:“给我安分点。”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白梁旭那帮人也来了,而且人家还是带着请帖光明正大到访。
祝老爹知道自己儿子在学校和人白梁旭不待见。
但那些都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在宴会上闹起来性质就不一样了,因此特意叮嘱。
祝阙瞧了眼白梁旭,捏着请帖,笑得妖孽似的,不情不愿点头:
“噢……”
后山被祝家打理得很精致,葱郁清宁,绿叶间的光柱静谧无声,连空气中微小的尘埃都漂浮不动。
蓦地,光柱闪了一瞬,微小颗粒的尘埃开始跳动,因为他们从树下走过,惊扰了。
到了片空旷的草地,早有人支好烧烤架,摆好桌子,所有的食材都备妥,就等他们来。
湛妙撇眼打量了下,这后山虽然空气好,但地上蚂蚁爬来爬去,空气里还时不时传来阵虫子的叫声,不禁颇为嫌弃地抿嘴。
但看到前面的白梁旭,正挽起袖子,预备动手烧烤,她又挤出个笑容,小跑朝他去。
“那里光线不错,我们去拍照吧。”郦觅指着一处说。
“嗯?噢好。”温采思收回凝集在远处并行的两个身影上的视线,点头应下。
祝阙点完火,刚燃着木炭,就被他老爹让人叫去了前院,和宴会的客人打招呼。
于是,他扔下句:“寻哥,你来帮我烤。”
“……”
湛寻正在给宋酌倒果汁,听到这话,把高脚杯递到宋酌手里,挽起袖子。
宋酌视线无意扫过。
就看见双十分赏心悦目的手臂,再往下,手指搭在烧烤架一角,稍微用力,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流畅又漂亮。烤架移了下位置,终于不再摇摇晃晃。
宋酌没忍住,又“无意”地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