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都是病态的潮红,眼看整个人都晕沉沉的,脑子倒还是很清晰。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叫我,我也不知道你生病了呀。”
说着拿出医生给她的额温枪,想替他测下温度,虽然肉眼可见,他应该烧得都能煎鸡蛋了。
这时,窗外夜幕一闪,一道闷雷轰响在耳边,整栋房子都被震出了摇晃的错觉。
霎那间,湛寻整个人都不见影,只剩在空气里鼓起的被子,两个角扯得严丝合缝。
而这一切,都在那道响雷之后。
宋酌渐渐想起来,小时候,自己去找湛寻玩,也是这样一个仲夏天
的雨夜,他妈妈在公司忙,帮佣阿姨也有事回老家,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还是小团子的他,在一道响雷之后,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她隔着被子和他说了好久的话,他才肯露出个脑袋,又伸出只手,攥着她的衣角。
这么说来,湛寻他……怕打雷?
从小到大这点还是没变,也不知道他把一群人关在外面,是不是怕被他们发现,觉得丢人。
她找到被攥得很紧的一角,隔着薄薄的丝绒被,握住了他的手,“别怕,我会陪着你。”
被子掀开,他探出双灼亮的眼睛,声音闷闷的,“我没怕。”
“……”扯谎的时候,手得先别抖。
窗外又是彻响夜空的雷声,他隔着被子,用力扣住了她的手。做出这个动作后,顿时合眼抿嘴,掩饰自己暴露后的懊悔。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打雷。”
他蔫蔫地承认,“嗯,我怕。”
额温枪靠近他的额头,滴的一声后标红,
“39°,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他下巴在枕头上点点,“嗯,让他来。”
“你不应该砸杯子赶人家。”
“是我错了。”
“医生来了,你先松开手。”
“不要。”说完攥得更紧。
最后,曲医生举着针,看着拉着小姑娘不愿放手的小少爷,很是犯难。
就这么为难地、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湛寻隔着薄被紧攥着人宋酌的手。
察觉到曲医生的目光,湛寻脸上的潮红加重,看着都滚烫,就在宋酌简直要以为他会原地自燃时,他主动配合去了卫生间。
五分钟后出来了,开门时暗暗揉了揉被扎了两针的屁股。
针打完了,还得吃退烧药,他倒是利索,一把的药丸扔进嘴里,仰头喝了口水,就全咽下去了。
直到他伴随着药效的困劲儿发作,他还是没撒开她的手,并且还在雷声中越抓越紧。
渐渐的,他的脸上异常的红消退,整个人也静静地睡着,呼吸声都格外安稳。
宋酌翻身醒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薄绒被,一臂之隔是熟睡的湛寻,两人的手还在牵在一起。
她坐起身,轻轻地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在她收回
手的那瞬间,湛寻的眼皮在浅浅闪动,她立马屏息凝神,滞住动作,等他又呼吸匀称之后,一举抽回了自己的左手。
再踮着脚尖,放轻动作,朝门口移去。原来房间里的碎玻璃已经被收拾起来了,应该是帮佣小姐姐趁湛寻睡着后进来整理的。
湛寻手里握着空气,空空荡荡,他掀起眼帘,眸色异常清醒,盯着前面猫手猫脚的宋酌,怨艾地说出三个字:
“小骗子。”
话音一落,宋酌倏地转身,“你什么时候醒的?”
湛寻视线划过垃圾桶,里面是玻璃碎渣,他醒来的时候,她还呼呼打着小鼾,睡得跟只猪崽一样香。
他枕在手肘上看着她,抿唇没说话。
宋酌又纳闷,“我哪里是骗子了?”
她可是说到做到的诚信公民好不啦。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