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柯先生!”
陈殊站起来,笑:“委员长折煞我了,这个时候哪里担得上委员长一句先生呢!当初年幼,舞文弄墨,险些贻笑大方。”
四个人都坐下来,姜维民看起来心情很好,问:“刚刚说什么呢?夫人倒皱着眉?”
沈夫人摇摇头,笑:“倒要说一个好消息,李太太有身孕了……”
姜维民大笑起来:“这倒是双喜呀……”
李纵云坐在陈殊身边,脸色很不好看,陈殊拍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太失态了,他只好勉强笑笑,顺着姜维民的话,说起家常来:“这孩子多了也愁,我们夫妻都不常在家,女儿倒好,只是两个儿子野得没边了。上次在湖南,沛公还跟我告状,说我们家的二小子把他们家的小公子的门牙都打掉了。我也是没办法,只好同沛公告饶,恨不得立刻就回重庆来抽那小子一顿呢。”
沈夫人笑:“沛公这个人就是护短,小孩子哪里有不打架的。”
陈殊望了望李纵云,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笑:“是我没有教好,几个孩子这样顽劣!”
姜维民抽了一支烟,摇头:“男孩子,还是顽劣一些好。我们乡下有句俗话,乖孩子是没得出息的。”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便有侍从官来报告:“报告委员长,美国特使思迪威将军到了!”
美国人是财神爷,哪里敢得罪,只是姜维民同这个思迪威相处得不是甚好,倒坐在那里继续说了会儿话,这才起身,交代李纵云:“你这次回来,也呆不了几天,你在这里歇一歇,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又对陈殊道:“你也参加,是家宴!”
沈夫人亲自给李纵云倒茶:“这几年,介之的脾气是不大好的,河北丢了、广东也丢了,湖南、武汉更是没有保住,就是云南也起了战火,日本人逼迫甚紧。介之是国家领袖,压力不可谓不大,有些时候出口的话便不那么好听,脾气急躁起来。你多年跟随介之,于公于私,还请你多多体谅他的难处,不要与他计较。”
这番话,叫李纵云夫妻二人都很吃惊,李纵云回道:“夫人严重了,国事如此,都是我们做军人的过失,没有打好前线的仗。”
过了会儿,有佣人过来道,表少爷摔进玫瑰花田里边了,胳膊上都是花刺。
沈夫人说了声,失陪,便急忙忙赶去了。
李纵云摸摸陈殊的肚子,问:“是上次在云南的时候,有的?”
陈殊点点头,这里树荫匝地,坐久了,即便是六月也是一股凉意,她伸手去摸李纵云青青的胡须:“几天没睡了?不要总是抽烟,我说一次,你就听着。我一不在你跟前,转头就忘了,当耳边风似的。”
李纵云想反驳,陈殊指指他的手指:“都泛黄了,还说没有?”
这几年,李纵云四处打仗,夫妻二人难得这样静静的闲坐,李纵云笑笑:“好了,怪不得老二说你唠叨,每次打电话都要告你的状!”
陈殊也笑:“所以说,还是丫头好的。老二就是一个十足的混小子,希望这胎也是个女儿就好了……”
这里不是说正事的地方,两个人便只捡着家里的闲事来说。
晚上的晚宴,除了陈殊夫妻之外,还有到访的思迪威将军,美国人总是外放,在饭桌上盛赞李纵云指挥的南京保卫战:“李将军足足守卫了南京一个月之久,疏散了南京全城的市民,甚至还全歼了中岛中队,这在战争初期,特别是那样简陋的装备之下,简直就是军事奇迹。”
李纵云把切好的牛排转给陈殊,淡淡笑道:“思迪威将军,这并不能算是胜利,毕竟南京并没有守住。”
思迪威道:“战术上虽然是失败了,可是战略上却是成功的,把日军引入江河密布的上海,总比在华北平原,一直平推好。”
又转头对陈殊道:“李太太,莱斯国务卿还让我向您问好,他说七年前,在美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