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好了,外伤伤口也渐渐减轻了。只是老也不醒,李参谋只好把你送到北平来。这里是皇城根儿,无论是外科大夫,还是大国手,李参谋都统统叫了来。二十几号的人,围着你检查,商量着开药。”
陈殊‘喔’一声,默默不作声,心里还是有些怪他的,要是他那么蛮横不讲道理,自己也不用坐飞机回上海,也就不会出事了。
这也就算了,醒过来五六天了,连面也没有见过,晓得他是大忙人,竟这样忙的?北平?
又问冯太太:“我病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冯太太笑:“你躺在床上两个月了,现在都二月了,过几天都要过元宵节了。”
陈殊点点头,浑身都不自在,同冯太太说想洗个澡。冯太太是坚决不同意的:“不行,你才刚刚醒过来!”
到了晚上,陈殊拿了最近的报纸来看,冯太太坐在一旁织毛衣,过了会儿叮嘱她:“好了,别看了,伤眼睛呢?”
陈殊无奈:“我无聊嘛,待在这里,连路都走不了几步的。”又问冯太太:“最近北平很乱吗?”
报纸上,那位委员长已经公开宣布在革命党内部,全力清除苏维埃党员,从南京开始,逐渐蔓延到上海、北平等地方。
冯太太瞥了眼陈殊手上的报纸,拿过来:“你操心这些做什么?他们呀,现在是赤匪。听说在江西南昌发动了政变,委员长要调军队去剿匪呢?你放心,北平他们哪里闹得起来,这里是李参谋做主呢?”
陈殊闷闷不乐,望着窗外,低声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冯太太是不懂这些的,报纸上怎么写,她就怎么相信,更何况,陈殊去了新疆以后,厂子里的工人全部都加入了苏维埃政党的工会,三不五时的罢工,要求涨工资,要求缩短工时。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要把项先生拉去工会上批、斗呢,说他是无良的资本家,惯会剥削工人了。
这些陈殊不知道,冯太太可是亲身经历了,她对于苏维埃党自然没有好感,现在南京国民政府宣布其为非法政党,全国大范围绞杀,冯太太是乐见其成的。
冯太太这样讲:“苏维埃党那样子瞎胡闹,上海的工厂只怕都得关门呢?”
陈殊道:“他们现在大抵还是很幼稚,特别是在经济上,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在险恶的生存环境下,他们必将抛弃掉书生般的天真,真正走上一条武装割据的道路。那之后,谁也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了。”
冯太太忙叫陈殊收了身音:“你这些话,在病房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去外面说。现在人人都怕被当成苏维埃党人呢,说是,宁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
陈殊哼一声,不满:“那让他们来抓我好了!”
到了晚上,冯太太见陈殊实在是闷闷不乐,拿了轮椅来,推她出去:“今天医院有舞会呢?去看看吧!”
这是医院工会举办的舞会,有空的大夫护士统统打扮好,携带了家眷,准备一展舞姿。
大厅里布置了彩带、鲜花,长条桌上布满了蛋糕、瓜果、小吃,中央舞池里一位小姐正在弹钢琴,缓缓的音乐,静静流淌。
舞厅里很暖和,青春靓丽的小姐同沉稳优雅的绅士,翩翩起舞,陈殊笑:“真是想不到医院的大夫也这样会跳舞?”
冯太太拿了毛毯,搭在陈殊腿上:“这里的大夫大多都是留洋回来的,外国大夫也多,这外国人的习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说着撇撇嘴:“这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又摇头,很看不惯的样子。
邓院长走过来:“陈殊,今天感觉怎么样?”
邓院长也跟着陈殊来了北平,今天他特地梳了大背头,穿着西装,看起来很精神。陈殊笑着点点头:“很好,就是走不了几步路,总是很闷的。”
邓院长看起来四十多了,其实也才三十岁,他笑笑:“你受了那样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