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上海等我。”
陈殊深深吸气,全是冷冽的冷空气,仿佛吸进冰块儿一样:“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纵云不好说,大概道:“石榴开花的时候,我一定回来。”
陈殊回答:“只要平平安安回来,无论多久我都在这里等你。”
雪越下越大,去新疆是不能拖的,李纵云揉揉陈殊的脑袋:“好,平平安安。叫小五送你回去,下雪了。”
陈殊开门,上了军车,小五开离跑道,直到远处的塔台处。轰隆隆的飞机机械声响起,滑过长长的跑道,如同鸟儿一样,飞入空中。
小五道:“小姐不用太担心,参谋长现在升任了西北行营司令,总领全局,向以前那样亲临一线是很少的了,大多也是在后方指挥。现如今打仗,连军长阵亡也是没有的事情,更何况是更高级别的司令。小姐放宽心,参谋长总不会有事的。”
陈殊回过神儿来,恍然前面开车的竟然是小五:“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见天上的飞机彻底瞧不见了,小五这才发动了汽车:“我送小姐回去,是回家,还是回医院?”
陈殊总觉得心绪不宁:“回家吧!”
小五同陈殊解释:“卑职受了一点小伤,伤好之后,调任侍从室,于是便没有跟着参谋长一起去新疆。”
陈殊问他:“我想去新疆,哪里的军队医院会被调去新疆?”
小五为难:“小姐,参谋长一定不同意您去的。要是我安排您去,参谋长一定饶不了我的。”
饶不饶得了,陈殊管不了那么多,抓住小五话里的漏洞:“这么说,上海的军医院是一定会派人去新疆的,是吗?”
小五不做声了:“小姐,您一个女孩子,何必去吃那个苦?最多半年,参谋长就回来了。”
陈殊望着车窗外,雾气茫茫,此时天已经大亮了,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小五,我是一名大夫,外科大夫,在那里我可以更有用处的,也不单单是为了纵云。更何况,我在医院里,按你的话来说,也是后方,是安全的后方。搞不好,战争结束的时候,我都不一定能同纵云见上一面的,他又从哪里知道?何谈饶不了你?”
小五不开口了,最后陈殊下车的时候,同她讨饶:“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哪里敢做主让您去新疆。”
陈殊道:“我自己的事情,要谁去做主?就算纵云不同意,也没法子做我的主。前些日子有军队医院来招人,就是你不安排,我自己也能去的。再说了,我是大夫,那些人也是大夫,他们就随得军,我就娇生惯养,去不得?”
陈殊不理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小五忙跑上几步:“既然小姐坚持,我也没办法,只是您要同大夫们都在一处,决不可私自行动。”
陈殊转过身来,惊喜:“真的可以去?”
小五点头:“不瞒小姐,卑职就是来上海督办此事的。这次调了两个集团军,医疗却跟不上,新疆条件艰苦,愿意去的人有限,任务又重,要满足八千张床位。”
八千张床位,那可是相当于现代两个大型医院了。总的来说,这个时代的西医大夫还十分之少,八千张床位相配套的大夫、护士又要多少?要在短时间之内凑齐,实在是不容易。
陈殊想了想:“我看还是你们宣传上有问题,抗击外寇,这么好的名义,都不多讲的。招兵的军官,一律冷冰冰的,高高在上,仿佛是在拉壮丁一般。这样的态度,叫上海的大夫护士怎么肯去呢?还有你们战地医院无论是大夫还是护士的月饷,只有医院工资的一半。你们革命军不是向来高薪养廉的吗?怎么基层的士兵军饷如此之低?”
这些事情,那里是小五能够做主的。小五叹了声气:“总之,小姐去新疆的事情,我来安排。只是同战地医院一起,小姐不要乱走。”
陈殊笑:“我又不是去找死了,做什么胡乱走动?”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