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张了张嘴,发觉自己又双叒叕说错话了。
“哎……”他发出了短促的音节,然后默默的叼起了自己的牵引绳,递到了林木手里。
林木接过牵引绳,跟着大黑往办公室走。
他其实并不介意大黑说的那些话,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妈妈的死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触碰的疮疤。
只是今天听了这么多,让林木多少对他那个听都没听他妈提过的爹产生了几分好奇。
既然妖怪都不怎么喜欢跟人类相处,那他爸跟他妈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在一起的——哦,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一夜情中标、他亲爱的妈妈坑了他那个不知名的爸或者是不知名的爸祸祸了他亲爱的妈妈。
但出于最基本的对血亲的尊敬,林木还是默认自己的爸妈是两情相悦并孕育了他的。
林木轻轻拉了拉手里的牵引绳,问道:“大黑,妖怪有什么能查血缘的方法吗?”
“啊?”大黑扭头看过来,低声说道,“有的,但都是很古老传承里才有,我们这种野妖怪是不知道的。”
林木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大黑听出了他话里的原意——大概是想要得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可大黑也没办法,只能絮絮叨叨的安慰着林木,并在林木准备回去的时候,把一整包朝暮的种子都送给了他。
“反正我知道的妖怪和人类里就你能种出来,你可是天选之人。”大黑把种子塞给了林木,告诉他,“你在家里周围种一圈,防妖防魔防厉鬼,只要干过坏事的妖魔鬼怪敢靠近,都会被朝暮烧得一干二净,每天子时妖魔鬼怪力量最强的时候,它的效果最好。”
林木本来想要拒绝,听大黑这么一说,又干脆收下了。
以前不知道有妖魔鬼怪,那些对付人的小东西自然够用,现在知道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那些小玩意就不够了。
而出于安全考虑,相关的东西林木自然也是要备上的。
林木在外面吃了顿午饭,揣着一包朝暮种子回了家。
一回家,他就把那一包朝暮的种子均匀的洒在了自家的竹栅栏脚下,没多久就生出了星星点点细嫩娇弱的小白花,藏在藤蔓里,偶尔随风娇羞的探出头来。
林木顶着烈日把几盆该搬回室内躲阴的盆景搬回通风的屋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发了会儿呆之后,转头上了阁楼。
阁楼是以前他妈妈堆放杂物的地方,后来林木沿用了,也用来堆放杂物。
现在要整理起来麻烦不少。
尤其是给妈妈处理后事的时候,林木难受得要命,家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挪动过,到现在他还保持着原样,二楼属于妈妈的房间和工作室也经常打扫,一点没动。
只是一些纸质的东西总是难以保存,渐渐的发黄褪色了。
林木花了一整个下午把阁楼整理了一遍,在阁楼的杂物里找到了可能会有用的三本笔记和一个资料夹。
他把这几本书册沾着的灰尘擦干净,站在二楼走廊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转头走进了属于他妈妈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的采光很好,窗明几净。
夕阳落在房间里,打出了一道光柱,撩起点点光尘缓慢而安逸的漂浮着,青天白日里却显出一股昏暗的寂静。
桌面上放着一个笔盒,几叠资料,旁边的书柜里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书,墙面上还贴着一副世界地图,上边订着不少便签和洗出来的照片。
林木打开了灯,一眼就看到了压在书桌玻璃底下的一张照片。
那是他妈妈正在拿着水管试图给一只在尘土里滚得灰不溜秋的萨摩耶洗澡。
这只萨摩耶林木知道,是妈妈的导师养的,叫奶糖。
去年的时候寿终正寝了。
那位导师一直很照顾林木的生意,是个老主顾了,也有不少客人是通过那位老师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