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的事情吧?
果不其然,严远立刻道:“船帮的大盗首……咳,大头领,一般被称作当家人、大老板或是大东家。下面分大股小股,掌十数艘船不等,也称旗主,然后才是领三四条船的大小头目。船上有掌舵的舵工,掌甲板的火长,掌财货的账房,剩下就是负责升降帆、划桨、抛锚的船工了。 ”
听到“大老板”这叫法,伏波险些失笑,想了想,她还是道:“那就叫东家好了,将来上岸了也不会叫错。下面设置几个旗主,每人负责一旗,旗帜就用鸟兽区别。同时在每条船上设置副职,协助船长处理各项事宜,一旦船长负伤身亡,大副可以顶替其位,主持船只。将来如果扩充新船,这些大副也可以晋升为新船长。”
这就有点像官兵中的副将了啊,严远暗自感叹,点头称是。
又看了眼远处银白的长滩,伏波吩咐一句:“之前密道直通的那片海滩,以后也要建屋设防,不能只做备用码头了。”
严远怔了怔:“那地方滩涂极长,礁石又多,船只未必能攻上岸。”
伏波挑了挑眉:“大船不行,小船难道还不行吗?若是再遇上青凤帮那样的打法,估计撑不了半个时辰就要沦陷了。”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然而海上又有几个能跟青凤帮一样疯,几十条小船就敢渡海攻岛?应下之后,严远忍不住道:“那青凤帮,东家还当远着点才好,尤其是帮主沈凤!”
伏波挑眉:“沈凤我也见过,有什么需要防备的地方?”
严远可没想到那晚沈凤也到了,还跟伏波见了面,顿时紧张了起来:“沈凤其人鄙下无耻,举止更是不堪,绝不能被其所骗……”
伏波伸手打住:“等等,这人在你嘴里怎地变了个样?我听说沈凤有‘沈三刀’之称,是个杀人无算的恶徒啊。”
他这说法简直跟对方是个登徒子,会拐走自家小姐一样。好歹人家也是个海上大豪啊,这防备的方向是不是有点偏?
严远没料到伏波连那人的匪号都听说了,憋了半天才低声道:“杀人无算倒是谈不上,青凤帮其实有急公好义的名头,很是得百姓称颂,因此军门当年才没追的太狠。但是沈凤这人是靠容色上位,委身成了前任船主的义子,还曾勾搭过倭国的公主,方才建立船帮。这些年青凤帮壮大,也少不了他在其中斡旋。那‘三刀’并非说的刀法,而是眼刀、嘴刀和……呃……”
最后是什么刀,严远没有直言,但是意思伏波听懂了,不由失笑:“倒是个有趣的人物。”
利用身体上位不是什么新鲜事,然而如此坦荡的着实不多。当日那场暗地里的较量,已经让她见识了眼刀和嘴刀的厉害,其魅力果真非凡,是个能轻松就让人生出好感的人物。对于自制力低下的人而言,恐怕确实难以招架吧?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情商越是高明,算是个标准的机会主义者。也就是说,不论自己是男是女,在他眼里应该都差不多,反倒比一些大男子主义爆棚的人好交流了。
没想到自己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伏波反倒一副兴趣盎然地模样,严远都急了:“小姐,不可被这贼子蒙蔽啊!”
伏波挑了挑眉:“怎么,怕我被勾搭走了?”
他当然是怕的,但是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反倒让人没法接口,严远一时张口结舌。
伏波却沉下了脸:“大仇未报,岂能惦念儿女私情?是敌是友须看能否为我所用,不必理会其他。”
她现在局面何其凶险,走错一步就要赔上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哪有心思考虑这些风花雪月?因为观感生出厌恶或者偏好,才是最不智的选择。
这话说的平淡,却让严远心头一紧。若是他没记错,小姐今年已有十七了,放在别家说不定已经嫁做人妇,现在却一身男装,在海上拼杀。军门爱小姐有若掌珠,若是见到今日情形,又该如何做想呢?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