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快让人取下来!”
一声惨烈的叫声, 直接把万铨吓醒了。这是嚎哪门子丧啊?品芳阁里连点规矩都不懂了?忍着头痛,他翻了个身, 不耐的睁开了眼睛。
一颗血淋淋的物事,迎面撞入了眼帘。那是颗狗头, 双目圆睁, 獠牙外翻, 被人齐脖砍了下来, 大片大片的血迹自那狰狞的狗脸上淌落, 沾湿了床铺。离得太近,万铨甚至都能闻到那狗头上传来的血腥和腐臭。
“啊!!!!”万铨惨叫起来, 手脚乱舞,直接滚下了床。哪料床下依旧是大片赤红, 血流遍地, 似乎有人在他房中宰了那只野狗。
喉头一滚, 他吐了出来, 浑身发抖, 两股战战。能在他枕边屠一条狗,杀他不也轻而易举?
对了, 刚刚叫唤的是他那便宜舅兄!万铨这时才想起了张县丞是跟他同来的, 就睡在对面屋中,顿时也不管身上污物, 连滚带爬就想去求援。然而刚一抬头, 他就看到了悬在廊道上的那只死鸡, 脑袋半垂, 脖子老长,像个被挂在空中的邪物。大片大片的血铺了一地,亦如他床边的景象。
万铨喉头发出咯咯两声,双目一翻,晕了过去。
这边,张县丞也是浑身直抖。原本他是来吃吃喝喝,睡睡小娘的,谁料一觉醒来,屋里就变了模样,一地污血不说,梁上还吊了死鸡!这是睡干的?!张县丞又惊又怒,想要让人取下那恶心物事,谁料隔壁又传来了万铨的惨叫。
他心头一紧,也不顾得穿衣了,赶忙绕过屏风,顿时被眼前景象惊得魂飞魄散!只见一颗狗头正正摆在枕边,污血撒了一地,他那便宜妹夫已经横躺在血泊中,生死不知。吓得两腿都软了,张县丞扶住了门框踉跄站定,只觉头晕胸闷,喘不上气来。
偏偏这时,余光一扫,让他瞧见了一行字迹。那是写在墙上的,银钩铁画,力破粉墙,却是以血书就。
“害我兄弟者,鸡犬不留!”
再也撑不住,张县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这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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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梳妆打扮?”大丫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坏了。那个带自己逃出魔窟的俊美郎君,竟然要换上钗裙,做女子打扮?
“怎么?你不是会化妆吗?”伏波有些惊讶反问。
“不是,你,你并非女子啊!”大丫都有些急了,憋得满脸通红。倒不是说他不好看,只是,只是为何要装作女子……
“谁说我不是的?”伏波笑了,也不在乎面前的小丫头,直接起身更衣。
当那人褪去外衫,开始解胸前布带时,大丫下巴都快掉了。这,这肯定不会是男人能长的东西啊!可是女子怎能趁夜杀人?怎能凭一己之力脱逃?怎能让那几个看起来就凶悍无比的大男人听令?!
大丫只觉自己的脑瓜子都裂了,眼前金星乱冒,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快醒醒,来帮我穿衣服。”伏波可没有时间让这小丫头调整三观,这身繁琐的女装她连怎么系带子都摸不着头脑,当然要有人帮着打理才行。
被点到了名,大丫这才回过神,慌里慌张凑过去帮她整理衣裙。这条裙子是成衣铺里买的,料子不算多好,胜在颜色艳丽,穿在身上更显身形窈窕。一直到抚平衣带上的褶皱,大丫才回过了神:“你,你怎么会装作男子?”
这时再想不清楚就是傻了,她并非是今日换做女装,而是往日都做男装打扮才是。
“平常要练兵出海,换男装更方便些。”从没让人帮着穿衣服,伏波也觉得有些新奇,笑着答道。
“你们当真,当真是海上的……”大丫不知该怎么说“海盗”,磕绊的都快结巴了。
伏波接过了话茬:“算是海商吧,名唤赤旗帮。这次来城里,是因为有人被陷害入狱,前来搭救。”
大丫惊得再次抬头,入狱?他们是来劫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