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林猛那样的汉子都还带着伤,这姓伏的小子却一身整整齐齐,只有面上有些淤青。能在乱战中全身而退,他到底有多厉害?
李牛只是看起来鲁莽,然而常年跑海的,哪有蠢人?明知被这话堵着了,有些失了颜面,他却不再开口,反倒扭头看向孙二郎。
孙二郎还是那张棺材脸,盯了伏波许久,才缓缓道:“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收粮了,官府必会前来征税,就算操练也未必赶得及。伏小弟可有把握?”
这是个明白人,一下就问到了关键,伏波笑了笑:“半月前,我便开始操练林家儿郎。若是两位不信,何不拉人出来比比?”
除了林猛和伏波外,林家村还来了六个小子,目光在那六张稚嫩的脸上扫过,孙二郎点了点头:“行。”
这话说的不痛不痒,哪有气势可言?李牛立刻大手一挥:“来都来了,我家小子们也能上阵打上一打!”
若论战力,他们才是三村里最强的,哪能袖手旁观?只要挫败了这小白脸的锐气,林猛自然要服软,收拾起来就简单了。可若是对方胜了呢?心念一闪,李牛咬了咬牙,若这小子真有两手,倒也不是不能坐下来谈谈。
明明是来商谈的,一见面就要打起来,两家跟来的人都有些诧异,然而林家的年轻人可是摩拳擦掌,满心火热。虽说只跟着恩公学了十来天,但是他们自觉学到不少东西,还在船上操练过几回呢。现在终于到一显身手的时候,哪有不激动的?
面对这些兴奋过火的青少年,伏波沉声道:“尔等都没有真正上过船,还算不得水手。李家、孙家却是经年跑海的老手,是你们父兄一辈的人物。因而你们要想的不是如何打败他们,而是如何守住自己的船!”
众人都是一愣,林虎很快反应了过来,抢先道:“恩公说的是,吾等定然好好守住甲板!”
他这边表了忠心,其他人哪肯落后,也都叫了起来。这些天拼着命的操练,就算是最愚钝的,也隐隐觉出他们学的是能传家的东西。本就救了村人的性命,如今还能倾囊相授,哪个不感恩戴德?而且这恩公看起来有些体弱,但是从不偷懒,每每跟他们一同操练,手上也磨出了血泡,身上也摔出了淤青,竟是比他们还不怕苦。现在谁还记得这是女子?只把她当师父看待,言听计从。
见众人的心思稍定,伏波这才放下心,配合孙二郎布置起擂台。
确定要打,李牛就来了兴趣。他既不是地主,又不是发起之人,布置哪里用的着操心?然而还是溜溜达达跟了去,并认真打量起了这个“战场”。
说是战场,其实更像是两艘船,用废弃的木头垒起高高舷墙,中间只差三尺就能越过。这是要登舷厮杀?李牛是个老海客了,甚至早年镇海大将军没来之前,曾跟着父兄劫过几次商船,哪能不知道其中关窍。就凭这群毛头小子,还能打败他们?
二话不说,李牛抢先道:“小子,你口气如此大,不如先让我领教领教?”
之前两人对上过一次,没真打起来,但李牛可没忘了那股子憋闷。再说了,万一先让孙二胜了,难道不成他还要再跟孙家做过一场?
面对这汉子的挑衅,伏波只淡淡道:“我和林猛不会上场,六人对战,夺下对方甲板,亦或打倒所有敌人即可获胜。”
李牛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想牵制他,让他也没有上场的借口。不过这点狡诈心思李牛还没放在心上,哼了一声道:“六人就六人,让你们这些小子涨涨见识!”
说罢,他转头就点了六个最能打的,还不忘低声吩咐一句:“等会开战,尔等要尽快登上敌船,不可拖延!”
既然“抢占甲板”也算作取胜,说明这群人是有安排的。他们可不能落在人后,要抢先占了先机才行!
吩咐过后,李牛就傲然的背起了手,瞧着双方人马在舷墙后站定。一声锣响,李家人率先取过跳板、木棍,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