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起床洗漱。
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傅月宜坐在沙发上,抱着胖了一圈儿的端午左看右看。端午一看就是被迫起的床,不情不愿地垮着张饼脸,一副任人搓扁揉圆的模样。
时颜看得好笑。
“妈妈,你没有去工作室吗?”时颜趿拉着拖鞋走过去。
大年三十,还有人要来工作室取旗袍。恰巧是傅月宜的老朋友,所以她要过去一趟。
“等会儿就去了。”傅月宜把端午放下来,端午如逢大赦,赶紧跳下沙发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
时颜噢了一声,把端午逃窜时撞歪的零食盒给一样样摆正。
傅月宜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清了清嗓子,“颜颜。”
时颜抬起头,“嗯?”
傅月宜走过来,抬手搭在她肩上,像是有什么重托。
她目光温和,吐出四个字,“注意安全。”
时颜:“?”
什么意思?
但没等她再问,傅月宜已经拎上包包扬长而去了。
时颜一头雾水地把目光移回手中的薯片盒子,过了会儿,晏礼从房间出来。
家里很暖和,时颜这会儿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长袖,外头罩一件黑色的宽松针织背心,她抬眼一看,晏礼穿着件黑色毛衣,修身的长裤,略微靠着墙壁,姿态闲散。
也是这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时颜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傅月宜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注、意、安、全。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热得像是快要冒烟。
时颜抬手扇了扇,目光触及晏礼,又飞快跳开。
这样明显的反应,晏礼怎么看不出来。
他抬脚朝这边走过来,像是想一探究竟。时颜满脑子都是那四个字,连带着看见晏礼就有种做坏事被长辈抓包的感觉。
“想什么呢?”他视线在茶几上扫了扫,没发现什么,好笑道。
“没什么。”时颜飞快答完,很生硬地转移话题,“噢,要吃早餐了。”
没等她跑远,就被晏礼揪着后领拎回来。
男人身量高挑,又常年锻炼,制住她完全不费力气。时颜有点儿不太想面对现实,无奈晏礼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她只好结结巴巴地说,“唔……就是昨天晚上你睡在我房间,好像被发现了。”
“然后,妈妈刚才叫我,注意安全。”时颜硬着头皮说完。
看晏礼的模样,也是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样。时颜猜测他早上特意早起,就是为了不被发现,结果还是没能瞒过去。
“那个……”时颜想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点小尴尬。
没料,晏礼却是轻挑了下眉,“那我不是亏大了?”
时颜不解,“什么?”
“什么也没干,平白被误会了一场,”晏礼眸光瞟向她,顿了下,“早知道……”
“就真的干点什么了。”
“……”
*
大年三十这天,时颜亲自下厨准备年夜饭。
以往她跟傅月宜两个人过年,都是在外边酒店里,跟傅月宜的朋友一起。今年傅月宜将朋友聚会推到晚上,筹备年夜饭的重任自然落到时颜肩上。
早晨就有专人将食材送上门,时颜这还是第一次筹备年夜饭,好在有晏礼帮忙,不至于忙得像个没头苍蝇。
等暮色笼罩,市中心的霓虹灯亮起,街边路灯次第排列,暖意扑面而来。
似乎真正昭示着,这一年走到了末尾。
傅月宜一到家,差不多就能开吃了,她对着一桌子的菜举着照相机拍了半天,还精心修整发了朋友圈。
三人一边吃一边闲闲说话,没过一会儿,傅月宜的手机铃响起来。
时颜无意中瞥到号码,果然是时安平。
这个电话应该是打来拜年的,在时颜的印象里,自从他们分开之后,时安平每年过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