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外的是,晏礼居然会答应跟他过来。
一个想法蹭的一下冒出脑袋,让他兴奋不已。
时颜还有工作,不可能半天都陪他们耗在这儿。
等她走了,徐潮之迫不及待问,“阿晏,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小美女有点儿意思?”
晏礼没正面回答,轻嗤了声,“你又知道了?”
“装吧你就,”徐潮之一脸了然,随即又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不过,你要是对小美女有意思的话,困难还挺多的吧?你爸妈,你叔伯,还有沈思宁那个泼妇,都不会让你想娶谁就娶谁的。”
晏家是什么地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也就是主场不在申城,不然哪有本地几个姓氏耀武扬威的份。
就像这次,晏礼跟晏家闹矛盾,徐潮之当然是义不容辞站在自己哥们这边,但他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晏礼多半还是得乖乖回去结婚,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很现实,但这是圈子里的常态。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注定要放弃许多自由。
既然谈到了这个话题,徐潮之也就顺着多问了一句,“对了阿晏,老爷子退下来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晏家?”
气氛安静了一小会儿。
晏礼从沙发上起身,原本有些轻佻勾人的凤眼沉静了一瞬,又带上了平日里一贯的漫不经心,“不回去了啊。”
面对徐潮之惊愕的目光,晏礼也没多解释。
晏家其实,从始至终都不能算他的归处。
*
直到回了办公室,时颜才想起自己忘了问“小骗子”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并不是全程没想起来,只是这三个字怎么听怎么亲近暧|昧,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她更加说不出口。
——就这么断断续续地想起,忘记,欲言又止的,最后憋回了办公室。
时颜无奈地想,既然问不出口,就让它烂在肚子里算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没一会儿,晏礼又把她叫了出去。
光线敞亮的通道里,时不时有人走过,偶尔投来打探的目光。
晏礼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西装革履地站在她对面,“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他指的是什么呢。
时颜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摇头。
“是吗,”晏礼目光不偏不倚地看着她,随即话锋一转,“那你骗我干什么,怕我以校友名义缠上你?”
男人这会儿跟她的距离不算近,但压迫感却很重。
细小的风从走廊里吹过,绿色散尾葵的细长叶片相互刮擦,发出很轻很轻的声响。
时颜终于把前因后果联系上了。
小骗子这个称呼,原来是这样来的。
她张了张口,“我没想故意骗你来着,就是……”
太急于解释,时颜连思路都没有理顺就开了口,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就是当时,我有点紧张……啊,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我紧张之下就说错了。”
“后面也没好意思纠正,只好将错就错了。”
说完后,她内心涌上了类似视死如归的悲壮。
这都扯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好像见了帅哥就走不动道似的。
心绪起伏了好几轮,一道亮光忽然划过脑海。
这个答案似乎也不算很差劲。
宁可他将她误会成一个花痴,也好过被发现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同情心思。
时颜又说服了自己,定了定神看向对面。
“哦?”晏礼像是认可了这个说法,略一思忖,柔声提议,“那我给你签个名?”
“啊?”时颜慢了半拍,没跟上他的节奏。
“不是说,我长得很好看么?”
时颜愣愣地“噢”了声,随即大概是觉得自己态度过于平淡,又很敬业地补充道,“那真是太好了呀,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