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两个答案有一个是真,而不是两个都是假的呢?”
林蒙含笑道:“我去寻了诸位的过所。”
虽说当下江湖仍在,但国法大于江湖规矩,想要出海,除非是偷渡,那必然得需要“通关文牒”,也就是护照,当下则叫“过所”——朝廷为了保证正常的商业贸易往来,稽查行旅,防止偷漏国税、逃避赋役、拐卖人口以及预防他国间谍入内搞破坏,实行严格的过所制度。而一般情况下,在这一交通证明书上,会有规定的路线,持有会所者可以在规定路线上畅通无阻。
沈浪笑道:“原来如此。”
朱七七眼睛亮晶晶道:“诗音真是又好看又聪明,不过还是要比我家相公差那么一截截哦。”
沈浪摸了摸鼻子。
熊猫儿没眼看。
王怜花直接“呕”了一声,尔后盯着低头喝茶的林蒙,心中一动,把折扇一阖,没问她怎么意识到“李茂”不对的,而是用好奇的口吻道:“诗音,我瞧你剑法不凡,其之精妙,连我都闻所未闻,只不知道你师承何人?”
林蒙放下茶杯,端正姿态道:“传我剑法的师父,因厌烦江湖纷争,教我剑法后说是也不用我为他扬名,所以前辈请恕我不便透露他老人家的名字。”
“好个淡泊名利的大剑豪!”王怜花话锋一转:“那他知道你又另择良师吗?”
“他不知道,”林蒙垂下眼帘:“因为他不在这世上。”各种意义上的。
而本来还要添油加醋的王怜花,则要面对沈浪的不赞同目光,熊猫儿的龇牙咧嘴,朱七七的狠狠一瞪。
王怜花:“…………”我只想占回上风。
王怜花能屈能伸:“那是我唐突了。”这是他能说出最接近“对不起”的话了。
林蒙抬起头来,倒没见许多悲色,平平静静道:“不知者无罪。只是听前辈的意思,前辈很介意我带艺求师?其实不瞒前辈,我也介意前辈之前所展现的所长。”
她微微扬眉:“敢问前辈,可是解读完了我的废稿?”
王怜花目瞪口呆,他反手指着自己:“你这是在嫌弃我?”
林蒙反问:“还是说,前辈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王怜花深吸一口气:“你不必用激将法。三天,再给我三天。不,两天。”
林蒙利落地起身,一拱手道:“那晚辈就在此静候前辈的佳音了。”
王怜花一甩袖子,气呼呼又雄赳赳地走了。
看戏看够了的熊猫儿哈哈长笑:“王怜花你也有今天!”
朱七七则亲热地拉住林蒙的手:“他现在还改好了呢,之前可卑鄙无耻了,我都好几次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没没,那都是从前的旧事了,我差不多都给忘光了,不过让我看,他好像很中意诗音你哎。对吧,沈浪?”
沈浪朝林蒙微微一颔首。
林蒙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盛气凌人,她缓和了语气,由衷道:“我亦很佩服他在多门学科上的不凡造诣。”
朱七七“嗯嗯”两声:“他还是很厉害的,我想你们俩能相处融洽的。”
熊猫儿笑过之后,也跟着帮腔了几句。
再怎么说他们几人和王怜花,都相识十多年了,虽说王怜花之前作恶多端,但他人确实挺有魅力,有时候让人不得不佩服他,而且他也已经改过自新了,不是吗。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王怜花就是他们家的坏孩子,可孩子再皮再熊,那也是自家的啊。
林蒙自然是明白的。
所幸被王怜花牵连进的普通人,到最后都安然无恙。就是被王怜花在中途替换的“李茂”,也好好地返回了商船上。
王怜花是在商船中途在琉球停靠时上的船,林蒙后来回想时,意识到这个李茂,和原版的李茂并不相同——王怜花他每次易容时,无论易容成男女老少,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嘴角上的一粒痣,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