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塘水里清洗兽皮,一边言笑对骂。
苦娃几人走近水塘,那几名村妇顿时住口,神色不安地打量他们。
一名村妇忽然大叫:
“谢老三,我家麻子哪去啦?”
名叫谢老三的汉子缩缩脖子,望了望周山河,神色尴尬。
周山河冷笑一声,昂然道:
“麻脸的贼人想杀我,反被我杀死。哼,劫道的蟊贼伤天害理,死有余辜!”
那村妇手中的一件湿漉漉兽皮噗地掉到黄土里,整个人都呆住。
场面一时静下来。
周山河道:“你们的贼头子是谁?叫来见我!”
此时那名村妇忽然醒过来一般,大喊大叫扑过来要拼命!
谢老三喝道:
“快些拉住麻子家的。这两位是仙师,万万得罪不起!”
周围村妇一拥而上,按手按脚将麻子家的扯住。麻子家的挣扎不得,滚到地上,呼天抢地大哭起来,哭声里夹杂许多污秽不堪的村骂。
苦娃与周山河十分尴尬,面色极为难看!
哭闹声惊动村落,水塘边聚集的山民越来越多,都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眼神中流露出好奇、惧怕、仇恨、激动……
一个五十岁上下、面色麻木的男子自人群中出来,向苦娃二人行礼道:
”小人是黑风寨管事的,叫柯土根。村子里实在太穷,不下山劫道就没法活命,两位仙师少爷莫怪。“
管事的柯土根又朝周围的山民吼道:
“老天爷不让咱们活命,那咱们就只有打劫了,这没错。可是打劫遇上高人,丢了性命,那也怨不得别人,谁让咱们命苦的!麻子的死与仙师无关,是咱们先惹上人家的。麻子家的,你也莫哭了,麻子死了那是他的命,还是想想往后一家子怎么过日子吧!“
柯土根又安排几名身强力壮的山民下山,去给麻子收尸。
乱哄哄中苦娃二人无人理会,进退不是。
柯土根又怕得罪了仙师,慌忙上前,请他二人进屋说话。
门内一名老者迎出来,打躬作揖,说了不少赔礼的软话。
这老者怕不有七八十岁了,佝偻着身子,说上几句就咳嗽一阵,颇为费劲。他吩咐柯土根去整治些食物,好好招待仙师,自己陪着二位“仙师”闲话。
老者姓赵,原本是外乡人逃难至此,读过书,跑过一些地方,见识远胜当地山民,渐渐成了村中长老。
黑风山原本是座荒山,近十几年大旱,官府赋税又重,附近活不下去的山民纷纷避难至此,逐渐形成村落,就叫黑风山村,平日由柯土根管理,遇到大事还是这赵老头说了算。
“青州是东平王治下,怎么竟贫困至此?”苦娃问。
他是远远见过春雪剑韩葳蕤和小王爷韩风烈的,对这二人极有好感,顺带着也对东平王印象颇佳,虽然他对那位东平王生平行事一无所知。
那赵老者叹息一声,“老朽年青时四处闯荡,据说东平王名声不错,绝非贪婪不休之人。兴许这里距青州城太远,东平王顾不过来吧。”
言谈之间得知,这里距小周山已有七八百里之遥,小周山是大荒山脉的入口,名气不小,这赵老者竟也知晓。
不多时,柯土根进来,请两位仙师用饭。
菜肴不少,有六七盘,除了两盘烧得黑乎乎的兽肉,其余都是连苦娃和周山河都叫不出名的野菜。
老者作陪,吃的不多,话语不少,连道荒山野岭招待不周,请仙师担待。
眼见这里着实穷困不堪,周山河也说不出要盘缠的话来,苦娃灵机一动,问老者:“这黑风山占地极广,应该不缺少药材吧?”
那老者点头称是,却道药材再多出不了山也是枉然,附近数百里皆是这般穷困,饭都吃不饱的,要药材何用!
苦娃暗喜,吩咐老者着人去收集药材,如若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