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接过房卡,随口说,“自己出差,没人接待,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当然要赶夜路啦,红眼航班省钱嘛……哦,就是半夜三更才起飞的飞机——飞机您知道的,就咱们来时候坐的那个。”
盛灵渊讶异地目送着那姑娘的背影,见她在酒店大堂门口被夜风吹得哆哆嗦嗦,果然不像有什么神通的样子,然后过来一辆车,她随意伸手拦下,连问都不问一句,跳上去就走了。
“那是出租车,”宣玑说,“司机——哦,就是车夫,专门拉人的,按远近收钱。”
盛灵渊忍不住问:“她不怕吗?”
“怕什么,怕走夜路吗?那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这样,要讨生活嘛……哎!”
正说话间,本地异控局的一个同事走过来,拎着几个大包。他们一行人又是“坠机”,又是在沼泽里就地十八滚,狼狈得没个人样,安排他们住宿的同事去取了点衣服和日用品过来,还从二十四小时店打包了点快餐。
同事说:“这都是咱们去年单位组织运动会发剩下的,本来总局领导过来,应该给大家伙买点好的,但也不知道您几位都穿多大号,怕不合适,这些反正都是运动服,大点小点的问题不大,先凑合凑合。”
“客气客气,帮大忙了。”宣玑跟人道过谢,又回头叫仍在发呆的盛灵渊上楼,一边走一边开了瓶可乐自己喝了起来,喟叹道,“啊,饥寒交迫,还是亲同事救我狗命——陛下,来一瓶?”
盛灵渊神色严峻地盯住了那瓶冒着泡的小黑水。
就这样,陛下“下凡”以后第一口人间烟火,就是“肥宅快乐水”,仿佛奠定了以后再也高不起来的生活格调。
“我给人说,您是我剑灵,现在只能先跟我凑合一宿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宣玑说着,把他带上了三十一楼。
酒店楼道很干净,也是富丽堂皇的土豪风,从电梯一下来,迎面就是一副傲雪寒梅图,头顶一片晃眼的水晶灯,陛下最喜欢脚下那条吸音的地毯,感觉“主人家”有心了……就是房间排得太密集了些,有点尴尬——以盛灵渊的耳力,站在电梯井,他能听见临近几间房里的各种动静。
有个屋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噜声,那位好像还有点呼吸不畅,时不常地停上几秒,随时断气似的。
隔壁,一帮人正不知道玩什么游戏,七嘴八舌的又笑又闹,天都快亮了也不睡觉。
还有他右手边的房间里,一对狗男女正忙得热火朝天,话还不少,边干边聊,陛下现代汉语听力一般,也不敢说自己听准了,但连猜再蒙,他觉得这二位好像是在商量怎么药死彼此的原配。
被迫听他心里“实时播报”的宣玑刷房卡的手一哆嗦:“您还是赶紧移驾吧,陛下!”
好奇心怎么那么重,也不怕耳朵里长火疖子!
宣玑发现盛灵渊这个人,不管看到什么,神色都淡淡的,一脸处变不惊,绝不露出一点“刘姥姥逛大观园”式的少见多怪……要不是心里连着“蓝牙”还没断,宣玑大概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这位陛下进门之后,先不动声色地把每一样东西都摸了一遍,并迅速对它们的用途做了个大致推断。
别说,猜得**不离十,除了个别东西稍有误差——
“那是肥皂,洗手的,不是点心。”
“墙上的窟窿?那是电源……不不不,没有安全隐患,家家都有,您手下留情。里面没有引雷符……对,也不是肖征施的法,是发电厂统一配送的。”
“那是空调风口,不是……不用堵,一般没人往里投毒。”
“水龙头里的水不能直接喝,不干净。”
宣玑说到这,听到盛灵渊心里想“起码没有药味”,遂沉默片刻:“您这是在侮辱我们的快乐水吗?”
说着,他义愤填膺地拆了一袋炸鸡。
盛灵渊在剑里的时候,见过宣玑在家做饭,那时他以为这小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