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潘明月起的格外的早。
两人相对无言的吃了早餐, 由司机送往民政局去办理离婚手续。
昨晚一夜暴雨,今天反倒是天晴了,雨后初阳,空气十分清新。
贺存靠着车子的窗户, 自上车起便不发一语看着窗外, 同时,身体也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的动作在潘明月的眼里, 便自动解读出了伤感的味道。
“贺存,对不起。”看着他英俊的侧颜,想起他往日种种好, 又想到接下来李雅兰将要对他做的事,潘明月这句道歉倒是含了几分真诚。
他仍然没有回头, 喑哑的声音里辨不明情绪:“不必要。”
这句道歉, 多是她心里负罪感的一种自我释放, 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哪怕是原主, 也不需要这样虚伪的歉意。
贺存为了维护原主深情的形象, 他最终还是忍着性子补充了一句:“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 多加保重吧。”
也许是这句道别太深沉, 潘明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去的早,他们到达时民政局刚刚开门, 因为是第一个,离婚的手续也办理得非常迅速,不过是几分钟,两本鲜红的结婚证便变成了墨绿色的离婚证。
从开始办|证到两人离开前后不过半小时,他们坐上车子又原路返回。潘明月在下午就会搬回潘家,便和贺存一道回家收拾东西。
等到两人回家时,还没到午饭时分。
两人分开睡已经有几个月,她的东西基本都搬到了客卧,主卧里只有她一些反季的衣服。
贺存叫小王拿箱子装了,帮她送到外面的车上。
等东西装完了,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礼品盒攥在手里,敲响了客卧门。
敲门的声音铿锵有力,潘明月一听就知道是贺存,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打开了门, “进来吧。”
她看了看他手里的盒子,语气里含了些无奈:“都离婚了,礼物就不用送了,梨香阁的东西不便宜,留着送给你的下任妻子吧。”如果,有机会送的话。
“……不是。”贺存顿了顿:“前一阵子我出院,给你送了一个项链,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句不是,潘明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难道他来不是给她送礼物,而是为了把项链要回去?
那个项链她没有戴过,但并不代表,她乐意还给他。
“记得。”她的语气就有些不高兴了。
“我不是来要回去的。”贺存轻抿了一下嘴唇,解释道:
“前天梨香阁的老板跟我说,店里的伙计拿错了东西,给你的那个项链可能是别人定制送人的,他拿了新的项链来换,如果有刻字,就要把前面那条还回去。”
“这个送给你,以前那个,你找一下,我来看看有没有刻字,到时还给老板。”
潘明月伸手接过盒子,脸上有些轻微的发烫,刚刚,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个项链她也没有细看,刻字什么的还真没有留意,她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把项链盒子找了出来,递给贺存。
他拿了项链,并没有急着出房门,而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礼品盒。
“这还真刻了字。”他把玉兔的项链翻过去,没有雕刻图案的那一面,果然刻着两个小小的字。
“长亭。”贺存状似不经意的将两个字轻念了出来。
潘明月猛的回过头来,一把夺过项链:“给我看看。”
刚刚贺存念到‘长亭’二字的时候,她的心就突的一跳,马思哲的笔名,就叫长亭。
贺存送她这条项链已经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了,马思哲从没有提过要给她送东西,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定制的这条项链,根本就不是送给她的……而是送给了别人,然后才发现项链没有刻字?
“怎么了?”贺存见她一直盯着玉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