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太子那边的事儿, 就不得不提一提凌普这个人。凌普是太子奶嬷嬷的丈夫, 根据六阿哥的讲述,他应当是在康熙四十四年至康熙四十七年才做的内务府总管大臣。
可如今才康熙二十六年, 他就已经是内务府大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平行世界, 所以这个清朝和他们所了解的清朝有些不同。
凌普进宫, 是索额图推荐的。当初皇后难产而亡,只留下太子一个小婴儿。那是正值三藩之乱, 纵然康熙将太子随身带着照顾,但他做为一个帝王,总有不周到的地方。
为了照顾太子,康熙必须要找一个十分信得过的人,凌普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索额图推到了康熙的面前。
此人贪财,睚眦必报, 但他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护短。他将太子护得牢牢的,太子的衣食住行, 全部都是由他亲眼过目、亲自查看以后才能使用。康熙觉着, 有此人在,太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就不会受到委屈, 因而在康熙二十四年的时候, 将凌普提拔成了内务府总管太监。
因着早年的守护之功, 太子对他也十分客气尊重。
这回御膳房事发, 太子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立刻处置御膳房的副总管,可他还未下令,凌普就亲自哭上了门。
他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凌志是奴才的亲弟弟,奴才不敢偏袒他,当初送他进御膳房,也是想叫他好好伺候主子们的,可奴才没想到,他如此无用,连手底下的几个徒弟都管不好,竟叫他们作出了这般欺辱主子的错。凌志有管教不严之过,还望太子爷重重地责罚他,叫他好好长个教训,等他改好了,再叫他进宫来伺候主子们。”
四阿哥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个茶盏慢慢转着,心里却哼了一声。
凌普这混蛋,口口声声请太子重罚凌志,可听他的言语,分明是将责任都推到了那些小太监的身上,还打量着叫凌志重新回御膳房当差的主意。
这宫里的皇阿哥,竟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太子微微蹙眉:“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连点轻重都不懂?”
凌普跪趴在地上,颤抖着肩膀泣不成声。他岂能不知凌志惹了大祸,八阿哥再怎么不显,那也是皇上的儿子,金尊玉贵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比的。他这样做,也极有可能会叫殿下厌烦,可有什么办法呢?凌志是他唯一的弟弟,他就这么一个血亲了,自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
太子见状,心里便有些烦躁。小八的事情,不能不处理,但凌普对他素来忠心,他也不能不顾及这个奶公的心情。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道:“那几个小太监,全部都送去慎刑司吧,至于凌志……驱逐出宫,永远不得再进宫当差!”
“太子爷……”不许凌志进宫当差,那可是毁了他的前途啊!凌普抬头就叫了太子一声,想要请他收回成命。
太子冷着脸道:“怎么,你敢质疑孤的命令?”
“奴才不敢。”凌普忙又低了头,咬着牙给太子磕头行礼。凌志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八阿哥要的东西,本就不在他的份例里面,御膳房不给怎么了?若不是钮钴禄家的那个臭丫头多事,凌志怎么会出事?
四阿哥,六阿哥,钮钴禄明华,这笔账,他迟早得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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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福晋那里出来,明华才和六阿哥告别,回了永和宫。刚到自己的卧房,她就叫宫女们给她拆了发髻,然后换上了宽松舒适的衣裳和柔软的拖鞋。
那小两把头总是把她的头发拉的紧紧的,她都怀疑,若是长久地梳着这个发型,她以后的发际线会不会往后退。
木香端了热茶上前,她才喝了两口,外面就有人来报,说是莫大厨和丁大厨亲自做了点心送过来。
明华的头发已经被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上面斜插着一根青玉簪,身上穿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