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紫鹃回了荣府后,一路回了潇湘馆。到了潇湘馆,却听到小丫鬟说黛玉去了贾母那里。她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又去了贾母处。进了院门后,她看到黛玉和三春坐在一处玩耍,便悄悄地站到了黛玉的身后。
惜春眼睛亮,一瞧见紫鹃便问道:“你去哪里了?今日怎的没在你家姑娘身边伺候?”
黛玉笑道:“是我遣她去办了点事情。”
惜春便又追着问道:“咱们在家住着,衣食住行都不愁,倒是有什么事儿要去外头办?”
见黛玉被惜春缠的不行,紫鹃忙道:“晴雯昨日大好了,姑娘便让我去看看她有什么缺的,也不枉我们好了一场。”
她说到这里,宝玉便进了门,追问道:“你也去瞧晴雯了?我在园子里遇到了莺儿,她说她也代宝姐姐去瞧晴雯了,还送了好些东西,婆子们都夸宝姐姐宅心仁厚呢。”
屋里静了一瞬,探春语气有些讥讽:“莺儿素来都是个嘴快的,宝姐姐的好处,她怎么能不在园子里传一传。”
那一个处处做着贤良的模样,一点子事便要大肆宣传的。眼前这个倒是真心实意去看人的,可有谁帮着她造势呢?
宝玉便有些讪讪的。他坐到林黛玉身边,一叠声地问紫鹃:“晴雯真的大好了吗?她如今过的如何,她兄嫂待她如何?”接着,他又低落地自言自语:“我上次去见她时,她连水都喝不上,粗糙的大海碗里只有苦涩的茶水,她兄嫂怎会待她好呢?”
紫鹃安慰他:“晴雯好着呢,今儿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脸色虽然还苍白些,但精神头极好,她兄嫂为她准备的东西,她也吃完了,她还与我和莺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宝玉大喜:“晴雯好了,那我要去求老太太让她回来!她一个女孩儿,在外面定然吃不好穿不暖,还指不定受多少委屈呢。等她回来,咱们姐姐妹妹们还在一处,岂不快活?”说着,他嘴里便喊着老祖宗跑开了。
其余人却没那么乐观。怕宝玉闹出事,黛玉和三春等人,只好跟着他一起过去。
宝玉及黛玉、三春一起到贾母那处的时候,贾母刚休憩了一会儿,正由鸳鸯伺候着漱口。一见到宝玉和黛玉,她就心肝肉的叫着他们,让他们坐到身边。宝玉坐在贾母身边,乖巧地为她敲着肩膀,与她说起了晴雯之事:“之前是因为她病了,太太才送她出去的,如今她好了,咱们便把她接回来吧。她一个小姑娘家,哪里吃得了外面的苦啊。”
晴雯是贾母亲自赐给宝玉的丫头,贾母如何不知,王夫人赶走晴雯,是在与她打擂台。若她再年轻几岁,必不会饶了王夫人。只是她年纪毕竟大了,没那么多精力,王夫人又是娘娘和宝玉的母亲,何必为了一个丫鬟,打了她的脸?
贾母搂着宝玉说道:“晴雯得的是女儿痨,即便是病好了,也不好再入府伺候,不如就让她在外面呆着,由她的兄长配了人吧。”
“不错!”王夫人在外头偷听了一会儿,听宝玉说到晴雯便忍不住绕了出来,说道:“老太太说得对,晴雯得了那病,纵然好了也晦气,怎么可以再进府伺候?府里这么多金贵的主子,不拘哪个沾上了,都是要命的事情,怎么能一点避讳都没有?”
那晴雯也真是祸害,明明已经死了,居然又活了过来,活过来还不算,竟然还要来挑唆她的宝玉,着实可恨!她必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宝玉呆了一呆,不觉流下泪来。他素来惧怕王夫人,可今日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了一股气,竟然和她对抗了一句:“外头的大夫都说了,晴雯得的不是女儿痨,她就是着凉了!”
王夫人厉声说道:“外头的大夫如何能与府里的御医相比?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宝玉被吓了一跳,那残存无几的勇气顿时又没了,只呆呆地坐着流泪。
贾母一见他这样,心疼地不行,只搂着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