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联系,其实,秦语上次回复电邮还是好几天前。她有种感觉,自从她告诉他要来巴黎学习后,他对她的态度更加谨慎和客气了。
他问她需不需要派人来接她去学校。
她回复,不用,我定了学校的接机服务。
学校派来接她的人叫亨利,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头发卷曲贴着头皮,看不出年纪,大概……十八、九到三十岁之间?余自新一直叫自己不要盯着人家看,又借他手机给学校打了个电话确认才跟他去了停车场。
亨利跟她说了几句话改说英语,余自新松口气,过了一会儿又说:“您还是跟我说法语吧,我想尽快提高。”
亨利笑了,“不用着急。”
余自新订的宿舍是双人间,室友是一位日本女孩,叫花子。
管理员布松太太说她尽量把讲不同母语的学生分在一起。
这方法确实有用,花子英语水平还不如法语呢,两人在一起只能说法语,要么比手画脚,实在急起来还试过写汉字交流。
一周后两人就熟到可以互相用化妆品和衣服了。
花子看到余自新的电子辞典超级后悔自己怎么没想起买一个。
余自新握着辞典,想起李英琪。
他还是报考了医学院。
国外很多年轻人会有gapyear,高中毕业后用一年时间尝试各种技能学习,或者独立旅行,有可能还要打工来存钱完成旅行和学习,通过这一年来寻找自己的人生方向。
可惜,国内好像人人恨不得早点上大学进社会,楚健所做的,大概已经是最接近gapyear的尝试了,难怪李英琪会羡慕。
由于有时差,语言学校虽然有上网的设施,余自新只是在企鹅上给他留言,说说自己的近况。
这所语言学校的课程安排得算是密集的,每天六小时上课,其余时间要学生完成作业,自学。
虽然只上了一周课,余自新能感到明显的进步,去食堂打饭时常跟校工亨利搭话,“我说的比第一次见面时又好一点了吧?”
亨利每次都笑呵呵说,“是的!”
周末时几个中国学生一起去中国城,花子也去了,她第一次看到麦当劳是汉字标志,新奇得很,连拍几张照片。
大家找了家馆子吃中餐,吃到米饭时有人感动得要哭了,然后服务员就端上一盘油汪汪黏唧唧的柠檬鸡,把感动的眼泪给吓回去了。
余自新想起上次在塞纳河那条有孙悟空的船上吃的中餐也是这个调调,最正宗的就是米饭和饭前上的炸虾片了。
看来以后要是长期在法国学习,还是得自力更生做饭。
大家又杀去中国超市。
余自新买了一袋1.5公斤的米,一瓶酱油一瓶老干妈,再买两包广式香肠一包干香菇,这就齐活了。她有电饭锅,实在馋了能煮个香肠饭。
她正在货架间溜达呢,突然呆住——新新防晒霜!
“啊!”她捂着嘴小声尖叫,赶快先用相机拍下来!
结账的时候她问超市小哥,这个防晒霜卖的怎么样呀?你们从哪里进货的呀?
小哥爱答不理,“纸袋要加钱。”
余自新亢奋极了。
她去了附近几间中国超市,几乎每一家都有新新防晒霜!
价钱比国内价格翻了几倍,几间超市卖的稍有高低,据一位好心姐姐说,法国一间专卖廉价商品的超市LIDO也有卖。
余自新猜测这是哪个批发商把货卖到法国了,又问小姐姐有没有看过霜霜的广告,小姐姐表示不知道霜霜是谁。
余自新带着几盒在异国他乡找到的霜霜回到学校,一一打开仔细鉴定一番,确实是她们的产品!产品批次还有前后,基本都是三四个月前生产的。
她算算时差,国内才早上六点,不行,她等不及了!她太想跟人分享这一刻了!
她打李霖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