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打电话,把能联系到的人问了个遍,最后有人在游戏里看到他这才找到人。
余自新攥住楚健青筋乱爆的手腕,塞给他一个面包,“去吃了!”这会儿都半夜两点多了,楚健忙着找人,手机电池都换了一块,哪里顾得上吃东西。
他捏着面包,“气都气饱了!”
余自新推他到一边,“血糖紊乱了你,乱发脾气。”
关键是发脾气有毛用啊!
张恺去病房转了一圈,又讪讪回来,问余自新,“还有面包么?我也挺饿的!”
楚健把他啃了一口的面包摔张恺怀里,“就这个,爱吃吃不吃滚!”
这货还记着吃?
这种时候他还记着吃?女朋友做完手术还没醒呢!
在网吧通宵打游戏的时候不觉得饿呀?
张恺拿着面包进病房了,余自新他们面面相觑,真的,无**说,真的,气都气饱了。
程欣靠墙上,“张欣悦乌珠瞎塌了呀……”
楚健胸口起伏几下,叹口气。
余自新给自己住的酒店前台打电话,再加一间房,她让楚健送程欣回去,“你们先休息,我把这边事情交待好再走。”唉,明天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楚健跟一个研究生前辈住一间客房,这时三更半夜了回去影响别人?她也怕他留下再真揍张恺这王八蛋一顿,干脆给他派个活儿。
张欣悦还没醒过来,听护士说,她盆腔积血2000多毫升,情况真的相当危急,“幸好离医院近!”从烧烤店到急诊一路没堵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可那十几分钟,余自新如坐针毡,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
张恺从赶到医院到现在一直木呆呆的,也许是太过震惊,也许是害怕,他机械地咀嚼完面包,站在床头看张欣悦。
吃完面包他终于从震惊和呆滞中苏醒过来了,但他现在的眼神,反而让余自新有了更加不妙的预感。
这眼神里有忧虑,有掂量,有评估,唯独没有懊悔、心疼和焦灼。很平静。
余自新看看张欣悦灰白色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心里更难受了,张欣悦啊张欣悦,你真是眼瞎了……
一个护士来问:“谁是三号床家属?缴费了。”
余自新指指张恺,他接过护士递来的长长的单子,看了一眼捂着嘴哭了,“六千多?我、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我去你妈滴。
余自新拳头都硬了!
他妈的,到了医院到现在没问一句人怎么样了,就知道哭穷?
刚才楚健要动手还有人拦着,这时可没人拦余自新,她一巴掌拍在张恺脖颈后面,“不是刚才跟你同事在网吧一起玩得挺好么?没钱去问他们借啊!给你爸妈打电话!借钱!叫他们来!出这么大事,张欣悦刚才命差点没了,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她还要呼这熊男人几下,护士拉她走,“别影响病人休息!”
出了病房,护士劝她,“妹妹呀,你别替人强出头了。唉,这种事我们见得太多了,女孩现在切除了一侧输卵管,虽然不影响怀孕,可是谁知道她男朋友怎么想呢?我看这人真不怎么样。这个事啊,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你也回去休息吧!”住院费都还是这妹妹垫的,这人一句谢谢没说。
余自新也知道护士是好意,但她还真怕王八蛋把张欣悦扔医院跑了,跟着护士到了收费处又垫付了四千块,还把自己手机号留下,千叮万嘱求人家万一有什么事打给她,这才打车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她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拎着装她、楚健血衣的塑料袋。
她把袋子里的衣服扔在浴缸里,拧开冷水浸泡,很快衣服上已经发黑的血晕开,浴缸的水红了,余自新问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啊!这些衣服哪还能穿呢?
她跪在地板上,放掉水,忽然间感到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