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的选择也不是很多。
“我来新新,不光是花姐这层关系,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希望。”文娟认真地跟余自新讲,“我看得出这是家有明确目标和定位的公司,想的不是赚一笔快钱,是想真正做品牌的。”
余自新用力握了握文娟的手,两人的眼睛都闪闪发亮。赚快钱跟培育一个成功品牌的成就感对她们而言是完全不同的。
知己,无需再多言。
文娟准备了一些资料和计划,“这是我们目前的管理架构,如果要继续发展,就要做一些改变。我听花姐说你和你姐姐们都做五年计划?企业也要做长期短期计划。”
余自新粗略一看就知道文娟的管理水平也比她高不知道多少个级别。
她跟文娟谈自己的隐忧,新新没有核心技术,将来遇到竞争者怎么办?
文娟也已经想过这个问题,“每个品牌,不论定位如何,肯定会有一两样拳头产品,一提到这个牌子,大家最先联想到的就是这几样核心产品。至于技术,日化不是送火箭进太空的科技,再高也有限,当然我们也得每隔几年革新技术,但是也要在细化市场,找准定位,做好营销还有销售渠道上下功夫,这些不会比搞新技术容易,事实上,会更难。”
这番话让余自新豁然开朗。
她仔细回忆上辈子有印象的那些品牌,提起YSL大家先想到的可能是口红,看到SKII的牌子就会想到神仙水,至于海蓝之谜,核心产品必然是腊梅面霜。
这些品牌当然都有其他产品,但最核心的始终是这几样。
口红每一两年就会换包装,方管、圆管、黑管、红管,然后是质地,唇膏唇釉,丝绒还是哑光,研发人员可能会根据流行趋势调配新色号,搞出新质感,但说到底,口红始终是涂在嘴上的浓稠程度不一的膏体。技术创新的天花板高不到哪去。
文娟还说:“新新还有一个别的品牌没有的优势,你想过么?”
余自新还真没想过,“是什么?”
文娟微笑,“它无需太担心品牌老化。它的市场定位就是十几岁到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口袋里没有多少钱,但是这些钱归自己管了。”
余自新如醍醐灌顶,“对啊,没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十八岁!”
文娟赞赏地点头,“还有,国家这几年不是搞大学扩招搞教育产业化么?我看,至少二十年内,我们不用担心大学生数量会下降。”
这位姐姐是真的看到大局了——她倒是也知道扩招,但只是凭上辈子的记忆知道接下来要围着大学搞房地产,各地搞大学城,都是卖年轻人护肤品,人家看到的是国家制定的大方向!人家可不是重生的。
花姐真是给她挖到宝了。
余自新激动得快要流泪了,“文姐你再细讲讲品牌老化!”
文娟解释,“当提起某个品牌,人们就会觉得这是他们父母辈甚至祖父祖母才用的东西,那这牌子就是老化了,销量也会逐年下降。”
余自新想,确实,现在还有多少人用刀片剃须刀呢?大家都用电动的。这个例子可能不太合适。嗯,对了!宫灯、红梅润肤露,还有双妹花露水。这些东西质量不会比新新的产品差,价格可能还更便宜,为什么年轻人不买呢?
文娟很平静地说出很残酷的话,“最怕品牌老化的就是护肤品和彩妆品牌。这些产品的主要受众是女人,而大多数女人到了某个年龄,不管年轻时如何花心思在美容上,终归会意识到她们在打一场注定要输的仗。这时她们就会向衰老妥协,不再在乎自己脸上的皱纹和斑点,口红只用最适合自己的两三支。因为她们已经不需要美貌来支撑自信了。”
余自新突然想起赵婷割双眼皮联想到的各中问题,“文姐,你觉得,为什么女人更愿意为了变美花钱花时间甚至挨刀子受罪呢?”
在她看来,整容也就一次性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