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秀娘小心翼翼的走进卧房,伸着脖子,往地上看去。
“啊~”
待她看清褚敬之的“死状”,直接被吓得尖叫出声。
褚敬之确实死了,可他的死相很难看:双眼瞪得溜圆,五官扭曲,两只手死死扣着地面。
死不瞑目啊!
杜秀娘本就心虚,看到褚敬之那直勾勾的眼睛,顿时吓得心脏骤停。
她差点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即便没有被吓瘫,她的双腿也有些软。
拼命的吸气、呼气,嘴里更是念念有词:“我不怕、我不怕,人不是我杀的,和我没关系。他、他是病死的。”
许是这番话真的起了作用,又许是杜秀娘胆子足够大。
很快,她就镇定下来。
又轻手轻脚的靠近褚敬之,杜秀娘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食指,在褚敬之的鼻端试了试。
凉的!
没有温热的气息!
死了!
哈哈哈,这个鬼脸终于死了!
惊吓、惧怕过后,杜秀娘便是一阵解放与狂喜。
要不是怕坏了自己的计划,杜秀娘都想仰天大笑。
她拼命咬着牙,将汹涌的笑意压下去,然后试图摆出一个悲戚的模样。
只是情绪变化太快,而杜秀娘的心理和演技也还没有练到家,一时竟不能完美的控制表情,这让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怪异。
好半晌,杜秀娘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试着干嚎了两嗓子,结果,效果太差。
杜秀娘想了想,赶忙跑去后厨拿了一块生姜。
辛辣刺激的姜汁沾上眼睛,杜秀娘瞬间泪如雨下。
“大郎!大郎啊!”
“呜呜,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大郎!大郎,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啊啊啊,大郎!!”
凄厉的哭喊声,陡然在安静了大半个月的酒肆响起。
周围的邻居,以及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听到了动静,纷纷驻足:“咦,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哭声啊。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是哭声,哭得还挺厉害。估计是褚大郎,他不是病了好些日子了吗?”
“对对,前几天我还看到褚家娘子去抓药,听说她还典当了不少东西。唉,约莫是褚大郎病得厉害,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是为难!”
“……莫非,褚大郎走了?”
邻居和路人们议论不已。
有跟褚家相熟的人,眼见酒肆的门虚掩着,赶忙推开门,冲进来察看。
“褚家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褚大郎有什么不好?”
众人一边顺着哭声来到卧房,一边嘴里还喊着。
听到动静,杜秀娘哭得更狠了。
她演技大爆发,捶胸顿足、哭天抢地:“大郎,你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呜呜,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吧。是我没用,成亲一年,也没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我、我是褚家的罪人啊!”
“大郎,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只求你别走。呜呜,你别走啊!”
杜秀娘的这番哭戏,绝对是教课书级的。
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见她这般,定会觉得她与褚敬之感情甚笃,是一对生死相许的有情人。
杜秀娘一边哭,一边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分:嗯,我这情真意切的模样,妥妥的满分啊。
听到我这般哭喊,旁人应该不会怀疑我,反而会觉得我是个重情义的贤妇。
杜秀娘拿着沾满姜汁的帕子,捂着脸,呜呜的痛哭着。
只是,很快杜秀娘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己哭得这么卖力,怎么没人上来劝慰自己?
就算褚家跟周围邻居的关系不算太亲近,可到底是邻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