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错的在于那些人不敢相信不敢接受,也不够敬畏自然。
段奕“嗯”了一声:“我知道。”
城市有自己的保护体系,警署里的同僚是这个城市的守护神、英雄,不该是他,他也做不到。
更何况,他有更重要的保护对象——无论对公还是对私——程声对远古病毒的掌握和了解,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顶尖的。而这场病毒,恐怕迟早会演变成全球的灾难。
程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段奕很清楚,他也早过了会为责任感与现实冲突而纠结的时期,那是新兵才会有的,他拍了拍程声的手背:“睡吧。”
程声闭上眼。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声像是忽然做了噩梦一样,猛地惊醒。
他蓦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呼吸着喘着气,刚打算打开床头的灯,手却被人拽住。
段奕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了。
他轻轻“嘘”了一声,俯身把博士从床上抱下来,放在轮椅上。
他们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林谦和罗小南都已经醒了,林谦手里拿着消防斧头,罗小南手里塞着快有他人高的棒球棍,紧张害怕得在发抖,他的那只小熊被好好地放在沙发上。
许英拿着棒球棍站在门口,她微微绷起肌肉,像头蓄势待发的母狮。
程声听见门外时不时地传出“滋啦”、“滋啦”的动静,像是烤肉盘里刷了一层水和油,肉片盖上去,滋啦滋啦烫着脂肪。
他看向段奕,段奕拿起角落里的另一把消防斧头,不容许英拒绝地换走了她手里的棒球棍,然后拿着棒球棍回到程声身侧微前一步的位置。
段奕的半个身体挡在程声前面,既不会挡住程声的视线,又最大程度保障了可以掩护程声的距离。
“就像博士说的,那些感染者,都出来了。”许英低声说道。
门外的动静已经持续了接近半个小时,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动静甚至越来越大,像是几十只手在扒拉门槛和墙壁,让人毛骨悚然。
许英不知道程声安置的电网还能撑多久,如果撑不下去,那一旦失效,那些感染者,就会突破防守,直冲他们!
程声瞳孔微缩,低声说道:“实在不行,还有天台最后一道可退的……”
“如果退到了那里,那就真的无处可走了。”林谦打断了程声的话,他说完后,顿了顿,抱歉地看了眼程声,安慰道,“程博士,你放心,不会到那一步的,有段队守着呢。”
他们正说着,一直紧闭的客房门被打开,安娜揉着眼睛出来,打算去厨房倒水喝,一不小心被程声的轮椅绊得踉跄了一下,猛地清醒了一下。
“诶?你们怎么?”安娜适应了一下只有地灯的昏暗光线,看见这一屋子的人全聚在了客厅里,纳闷问道,“怎么不开灯?”
许英拉住了安娜要去按开关的手。
安娜后知后觉地闭上嘴,安静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接着,门外“滋啦”、“滋啦”的动静变得清晰起来。
安娜眼里渐渐涌上恐惧,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又一步,直到冷不丁碰倒了程声放在角落里的那杆枪,枪-杆落地,轻轻一声,像是拨断了安娜脑子里的那根弦。
她刚要放声尖叫,段奕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干脆果断地一记手刀,把女人敲晕了过去。
林谦松了口气。
一整夜,直到外面天空渐渐翻出了鱼肚白,门外没有停歇过的动静才渐渐转小,最后消失,像是潮起潮落。
许英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露出一点松懈的笑:“幸好有博士的电网挡着。”
“本来看白天没什么感染者,没想到了晚上全出来了。”林谦说道。
半夜那个“滋啦”的动静,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个感染者在外头,而许英和段奕在外一整天,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