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雨宫翠从茫然之中回过神来,安抚地揉了揉那头手感上佳的银发。
明明是颇为寻常的问题。
他在心底轻轻地重复了一遍,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那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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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有些愧疚,但是那天上午,雨宫翠并没有去顶层的首领办公室——他翘班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再说前面有个太宰治做出良好榜样,他翘班翘得更是理直气壮。这么庞大精密的港口afia,区区半天的事务积压,不会运转不良的。真要有个万一,不是还有吉祥物中原中也在吗?
于是雨宫翠愉快地换上了便装,从东门出发,循着手机地图去往附近的一条小河。
人工河堤的绿化做得相当不错,草木郁郁葱葱,有老人三三两两在附近晨练,垂钓者也是颇有韵味的一道景致。
雨宫翠没有多做停留,顺着河堤往上游走去。刚迈出两三步距离,就听见岸边传来阵阵惊呼声,行人一窝蜂地聚集在一起,对着河中心顺流而下的起伏黑影指指点点。
他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眯起眼睛盯着河中央细看。然而那道身影沉沉浮浮,兼之姿势的原因,面孔根本无法分辨——但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雨宫翠嘴唇紧抿,把外套甩脱在一边,深深吸气后扎入了水中。
不知是不是已经陷入昏迷的原因,落水者在被救助时显得意外配合。雨宫翠费力地把人拖上岸边,跪坐在一旁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体力,撩开遮挡视线的黑发,垂眸看着在身边假装躺尸的家伙。
的确是太宰治。
双眼安详地紧闭着,胸口也毫无起伏。但系统没有任何关于任务失败的通知,在接替自己守卫横滨的下一代被打磨好之前,太宰治也不会允许自己就这么死去。
所以即使俯下身来倾听、没能捕捉到心脏的跳动声,雨宫翠也没有产生什么紧张担忧之情。
周围聚集过来的人们发出一阵又一阵惋惜的悲叹,被围观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已经有人联系了警视厅,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警察赶过来吧——这么想着,雨宫翠晃了晃毫无动静的太宰治的肩膀。
“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太宰先生。”
“……”
“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停止心跳的,但我数三个数之后您再不爬起来,我就要采取措施了。”
“…………”
“三、二、一——好吧。”雨宫翠抬起头来,向着围观群众发出情真意切的呼喊,“有谁会做人工呼吸吗,这里需要帮忙!!啊,这位大叔在社区培训过吗,那就麻烦您了!”
太宰治浑身一颤,发出一阵宛如垂危的虚弱咳嗽声,十分不情愿地撑开了眼皮,视线虚虚地附在自己的救命恩人脸上。
“这里就是地狱吗……负责审判我的鬼神,还真是有着张熟悉的面孔呢。”
雨宫翠懒得搭理他的胡说八道,直截了当地点明现实:“如果您不想和警视厅打交道,最好在五分钟之内离开。这幅落汤鸡的样子哪里都去不了,天气又还未回暖,我觉得回港黑换一套衣服会是个好选择。”
耷拉着脸的青年扯了扯湿透的绷带,自己从地面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惹得周围一片惊呼。
他插着手站在一旁,态度是毫不掩饰的漠然和倦怠。雨宫翠试着站起身来,因为先前耗费了过多体力而略微踉跄,重心有些失衡,用手撑住了地面才不至于跌倒——
太宰治的手臂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安静地垂放在身侧。
暂时无暇注意首领身上的小细节,雨宫翠弯腰拾起了扔在一旁的外套,押着同样的太宰治坐上了回□□的出租车。
在两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