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要饭讨食吃啊。
都不容易,如今可不是自己上辈子那样,有专业行乞者,靠着讨饭发家致富。
如今的人,但凡能活的下去,谁又愿意低声下气的四处乞讨呢?
李唯一叹气,都驾轻就熟了,朝着外头的人喊了一声,“你等着,我……”。
她正想说,自己去厨房拿点食物出来把她,结果话都没说完,人都没转身,门口的人却异常激动的扑了进来,“小表姑!”。
小表姑?
等等,是小表姑?来人喊她小表姑?
整个长沙头大队,照道理,该喊她小表姑的人不少,可真正喊出口的,至始至终都只有那么一个人,那就是自己一直记挂,一直惦记,至今都了无音讯的憨憨慧啊!
李唯一身子顿时僵硬住了,随即又快速的反应过来,人也飞一般的扑了上去,抓住奔进院门的人仔细一打量,嘿,还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憨货啊!
“慧慧?真是你吗?”,李唯一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可置信,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是我,小表姑,是我!我是于慧,是于慧,我回来了!”。
是啊,她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
李唯一一直牵挂的那颗心是落地了,可落地后,猛地心里又涌起一股气。
气这死丫头,这些年也不知道给自己报个平安,不跟自己联系,只言片语都没有,她这是作大死呀!
完全不知对方艰难处境的李唯一生气了,拉着对方一边心疼,一边埋怨。
“于慧,你丫的长本事了啊,还晓得我是你表姑啊?当初你走的时候,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的脑子呢?被狗吃啦?你瞧瞧你眼下是副什么模样?在那边吃了苦,遭了罪,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你这是把我当外人啊,死丫头,坏丫头……”。
这辈子,自己被爷奶,父母,哪怕是李庆国那小倔孩都一道宠着惯着,她是被关爱的那一个。
而对于面
前的这个臭丫头,笨蛋憨货,她却是真心实意的纳入羽翼下,真把她当好友,甚至是当晚辈一样疼着的。
如若不然,这些年她也不会每每想起这丫的就担忧心焦,当初更不会拿出自己所有的钱给她买下上头的屋子。
可是呢,这个死丫头,偏生那么笨,那么笨!
眼下这幅样子,她就是用脚底板想也知道,她得遭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少的苦?
一路的忐忑,在被自家小表姑还如儿时般的教训中,奇异的平复了下来。
真好,她的小表姑还跟从前一样对自己好。
明明再也哭不出来的她,这一刻,居然觉得自己眼眶发热……
激动下,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脏兮兮、臭烘烘的了,伸手抱住面前想了许多年的亲人,自打十岁后就再没哭过的于慧,瞬间哭的撕心裂肺。
“呜呜呜,小表姑,我也像你,我好想你……”……
只是这一次,是激动幸福的泪水。
其实她不是不想联系家里,只可惜垦荒农场太慌凉,去到最近的镇上,还得走好几十里地,她独自一个人,根本就出不去那一亩三分地。
再来,农场里一直都有后妈的该死亲戚把持,即便她受了虐待吃了亏,曾经烫伤成那样,好几日高烧不退,自己闹开来,得到的结果也是身边无人敢管。
她知道,己并不聪明,可为了活着,不得已,她只能跟着曾经的赵庆国学,学他的沉默,学他的忍辱偷生。
她忍啊忍,熬啊熬,终于,就在不久前,哈哈哈哈,后娘那大靠山他终于倒啦!
至此,自己才能趁着东风起时,最后豁出命来拼一把。
所幸,自己成功了,所以,今日她站在了小表姑的面前。
真好!
当然,这背后的种种艰难心酸,哪怕脚上伴随自己一辈子的伤疤,她都不会跟表姑提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