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位盖世无双的年轻国公?”
张谷松了口气后,看向林如海顽笑道。
林如海却并未见多少喜色,微微摇头道:“杀性太大,非好事。”
左骧笑道:“方才元辅就说过,林相你有些心慈手软了,那边都喊出清君侧了,这边还能再束手束脚?”
林如海摇头道:“这些冒头的,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罢了,想看看老公爷弥留之际朝廷的态度。人家原也没指望,这些人果真能成事。所以,杀之也没甚值当高兴的。军中,水太深。”
御史大夫韩琮沉声道:“所以,贾蔷继续去控水了!十二团营今日起骚乱者,一个都不能留!十二团营多是赵国公调理过的,不会有太多叛逆。所以贾蔷趁着今日之乱,斩杀三大国公,无数侯伯之势,进去诛逆,不会有太大问题。这样的贼子,杀一批,就少一批!经过此番风波,自九边回来的重将们,应当可以更顺当的掌控京营,是好事。”
韩彬看了看林如海,见他眉头仍紧皱,笑起来道:“如海是在担忧贾蔷杀戮过甚,难落个好下场?”
林如海也不遮掩,颔首道:“接下来,背后贼子第一波想铲除的,就是他这把刀了。”
隆安帝气笑道:“林爱卿,你当朕是昏君不成?就会听信于奸贼,自毁太阿?”
他是个务实的君王,贾蔷的作用如今愈发明显,他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动他?
林如海拱手道:“非是臣妄自多想,也不是担忧皇上疑他,只是他到底还不到二十岁,行事难免有差池,也不好久握重权。再者,背后之人接下来必定会进行各种明枪暗箭的算计。臣可以断定,明日一早,弹劾贾蔷暴怒残忍的折子,怕是御案上都堆不下……”
“爱卿不必说了!”
隆安帝心情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摆手笑道:“天下在朕,也在诸位大学士。若是我等君臣不疑他,他再规矩一些莫要闯祸,谁又能罪他?”
韩彬颔首附和道:“如海且不必担忧这些没用的,先准备好让户部腾出库部,清点抄家所得罢。今日之乱也不全都是坏事,一来斩断了一些贼子的妄念,让他们继续藏在地下当老鼠。二来,整顿了京营军务,肃整了兵权,往后愈发没有那些痴心妄想之辈落足之地。第三嘛,就是又能有一批进项了。
去岁五省大旱,后三省下雨,大为缓解。今岁自冬以来,已超过七省滴雨未落,形势不容乐观。今后到底会不会如去年那样,于春耕时落雨,谁都不好说。但我等谋国,当先虑最坏情形发生。若果真今年北地七省大旱,户部能不能撑的起?有何应对之策?”
林如海清癯的脸上,眉头紧皱,头上原本只花白的头发,眼下眼看就要全白了,他缓缓道:“户部一直在预备着这等情形发生,已经从辽东将玉米、土豆等耐旱高产的粮种运回关内,分发七省,大规模种植。其二,根据户部、工部派去辽东审验的官员回来呈报,辽东的确有数目巨大的肥沃土地,尚未开荒耕种。朝廷完全可以将大旱严重省份的百姓,迁移至辽东。与其运粮,不如运人!其三,就是海外之粮了。”
隆安帝闻言坐直,身子甚至微微前倾,看向林如海沉声道:“粮种之事朕早先知道,只爱卿所言,运粮不如运人之说,有几分可行?朕记得去岁就运过去一批人,眼下过的尚可?那若是朝廷大力推行此法,是否能解决难处?”
林如海却道:“皇上,单靠此路,是不可能彻底解决难关的。毕竟人数实在太众,只山东一地,就有人口千万。哪怕只运一成百姓过去,也逾百万之数,全靠海运转去辽东,不大可能。全指望官府,朝廷也吃不消。所以臣建议,朝廷放开户籍政策,鼓励百姓自己往辽东迁徙。当然,人离乡贱,刚开始自愿去的不会太多。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
但是朝廷可以派去岁迁往辽东的百姓回到山东,请他们去说服山东百姓,主动往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