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清相公兔爷,也不算难事罢?”
范毓并苦笑道:“若只如此,天下第一美人也能给他寻来,只是,他连秦淮河、瘦西湖上的花魁都不屑一顾,丰乐楼的第一名妓也毫无兴趣,我范家还能寻出甚么样的美人?”
李钟奇道:“那他到底好哪一口?总不能真好兔爷罢?”
范毓并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他只在贾家两座国公府里挑食吃,或丫头,或嫂子,或婶婶……”
“好家伙!!”
众人齐齐惊呼!
孙埠好笑道:“这倒哪去给他找人?怪道连范员外也头疼了。”
侯杰摇头道:“且走一步看一步罢,先把银子、女人都准备好,另外,等他到后,多给军中捐些钱粮,姿态要摆正,做出与城共存亡的架势来。他还有几天到?”
范毓并道:“二十八辰时二刻出发,当日行了五十六里半,昨儿个行了四十九里,预计最快,也要六天后能到。”
侯杰缓缓道:“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果真谈不拢,也只能引蒙古人奸细进城了。”
此言一出,南阳堂上,众人呼吸都屏住了。
真到了那一步,形势必然到了无路可退,非生即死的地步。
众人都是富贵惯了的,果真到了那一步,往后能不能瞒得过朝廷,能不能活下去,就很难说的准了……
“实在不行,干脆引蒙古人破城算了!朝廷现在乱七八糟,元平功臣都遭到了血洗,如今朝堂上乱,军中也乱。蒙古人今年春起就大旱,冬天又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白毛灾,也是饿狠了,死伤无数,才南下求条活路。这叫哀兵,哀兵必胜。引进来,直接往京城杀去,说不定就能改天换日,咱们也做一个从龙功臣!”
范毓孙赌狠道。
众人听闻此言,竟然没有出口驳斥,似乎,这真的也算一条出路……
然而正当众人沉思中,忽地,遥遥从前面传来一道突兀的巨响声音:
“砰!!”
似是甚么遭到了撞击……
随后,哭喊嘈杂声骤然响起!
“进兵了!”
“天爷,遭兵灾了!”
范毓并等人面色霍然剧变……
……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
百官进宫朝贺,却也是草草了事,并发现隆安帝脸色青黑,眼神深沉,显然未休息好的模样……
大明宫,养心殿。
散朝后,诸军机被留下奏对。
松江府的绝密折子,昨夜只有留守军机处的韩琮知道,余者并不知情。
看到隆安帝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却还不知事情在哪……
直到隆安帝让韩琮将事说了遍后,诸臣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十万石粮已经不算小数目了,云南全省仓粮也不过三四十万石,运至宣府,够宣府军民数月之用。
重要的是,这原是计划外的粮食。
今岁本就缺粮,山东、甘肃大旱,将大燕那点富余出来的粮食耗了个干净,粮价已经比往年高出一成不止。
如今北边大战,各项物资耗费加剧,粮食更成了无底洞。
如此一来,先不说要消耗多少,消息一旦传出去,粮价势必一日三变!
这对富家或许只是多支出些,可对寻常百姓人家,是要饿死人的!
都说新年新气象,这一年朝廷原是要大展宏图,开个隆安盛世的好头,谁料会迎来如此当头一击!
好在诸军机都是苦熬苦掖爬上来的,遇事并不惊慌。
韩彬看向林如海,沉声问道:“如海,户部存粮可有存余?”
林如海颔首道:“前些日子,海外低价粮食将会如海水般入境,尤其是头一批这十万石已经进入大燕国内的消息传来后,直隶粮价普遍跌落,仆便着人多采买了些。不少粮庄原是准备屯粮大赚一笔,可若是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进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