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上来过才行。”
宋昼点了点头,道:“那就去试试罢。”
一众染匠师傅们离去后,宋昼见宋哲面色难看之极,轻轻笑了笑,道:“这桩生意,倒也未必就是亏的。哪怕不能大批量织染出云锦来,可只要能和贾家等量,或者比他家多一些,对于瑞祥号来说,都有极不同的意义,这一点,你明白罢?”
宋哲缓缓点了点头,不过又苦涩道:“大哥,今日这三十万两,我还不放在心上。可是应允田傅的那百万两……”
宋昼面色淡淡,摇了摇头道:“这百万两,是分十年期限来付,听起来是很多,但每年也就十万两罢。最重要的是,每年拿出十万两来,保宋氏一个平安,我觉得值。”
听闻此言,宋哲面色和缓下来,笑道:“既然大哥觉得值,那就成。”又咬牙道:“我道贾蔷那小野种,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敢情里面有坑!我绝饶不了他!”
宋昼闻言,却皱起眉头道:“你能奈他何?”
宋哲闻言一怔,随即道:“大哥,我自然不会直接出面,可以让田傅去寻他麻烦啊!”
宋昼沉声喝道:“少招惹是非!你以为现在还像从前?”
宋哲有些不大在意道:“只要荆朝云还是领班军机大臣,元平功臣还掌着军权,和从前又有甚么不同?”
宋昼闻言大怒,一拍桌子骂道:“混帐!你懂个屁!如今韩彬、李晗、张谷、窦现、左骧都未回来,林如海虽在,可他身子骨病弱,本性也不算刚烈,所以眼下还不显。可等韩彬他们回来了,你就知道甚么才是真正的霸道酷烈!如今太上皇不在了,你以为荆朝云能压得住韩半山?
你还指望田傅?一个田傅,不够韩彬他们一根手指捻死的!老五,我警告你,从今儿起,你最好规规矩矩的!等韩彬他们回来,和荆朝云、姜铎他们做过一场,看看到底谁生谁死后,你再露头。
有太后和田家护着,未必能波及得到宋家头上。可你若是自己作死,自作聪明,被人当成了出头的椽子,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顾手足亲情,先一步大义灭亲,以保存宋氏!”
……
恪和郡王府,前厅。
贾蔷哭笑不得道:“我这还有事,王爷非拉我来王府做甚么?”
李暄乐道:“今儿先请你尝尝王府的素斋,明儿再去你家吃烤蘑菇!”
贾蔷闻言,看着乐呵呵的李暄,试探问了句:“王爷,这大行皇帝刚走,你这……”
李暄闻言,扯了扯嘴角,左右看了看后骂道:“球攮的,你也真敢问!”
骂归骂,随即还是答道:“不是我没心没肺,可太上皇孙子太多,他老人家哪里能疼得过来?我跟你说,别说我们这些孙子,就是我父皇那一辈,当年也只有义忠亲王才算是儿子,其他的只能算是臣。外面那些下流种子说我父皇刻薄寡恩,放屁!真论起来,我父皇比太上皇更重人情!
就拿你来说,要不是我父皇太爱林大人,你也未必入得了父皇的眼,是不是?可太上皇和我父皇不同,啧,这么说罢,打我记事起,太上皇和我说的话加一起,都不超过一百句。说一百句都多了,超不超过五十句也难说。
再加上这些年,那起子景初旧臣和元平功臣,干了那么些忘八事,我父皇受了多少窝心气?我母后偷偷落了多少泪,背后又是因为哪个?嘿!”
太上皇虽是亲皇祖,可突然驾崩,李暄心中实在不好说到底是难过,还是高兴……
贾蔷闻言,心里却有些感动,虽然李暄有些不着调,但若非真拿他当朋友,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犯大忌讳。
这番话若是传出去,是要成大罪的,李暄能被朝臣弹劾成筛子,隆安帝都未必能保得住他。
贾蔷顿了顿,轻声道:“王爷这话,倒是让我颇有共鸣。”
“放屁!”
李暄笑骂一声,道:“太上皇待你比待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