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总能有个落脚地。
可若是贾珍被逐出族谱,驱出贾家祖坟,那她这个遗孀就尴尬了……
贾蔷皱眉道:“大奶奶安心住着就是,贾珍之罪,连蓉哥儿都牵连不到,何况是你?贾家虽是武勋将门,却也有宽仁之道,不至于容不下你一个。你也不必战战兢兢唯唯诺诺,该怎么过怎么过就是。”
贾母、贾政闻言,皆齐齐点头,贾母道:“理应如此,蔷哥儿此事做的倒也还好。”
贾政笑道:“到底是一等侯,心胸气魄合该如此。”
其实二人心里又有另一重考量,若尤氏果真被赶了出去,势力要再嫁。
这对贾家这样的高门来说,曾经的族长妻子,改嫁他人,实在有些不好接受。
他们本就寻思着,甚么时候提点提点贾蔷,善待尤氏。
不说当尊长敬起来,总要保证她在宁府衣食无忧才好。
如今见贾蔷有这心胸气度,怎能不喜?
贾母对泪流不止谢恩却被贾蔷避开的尤氏道:“不管如何,总还算是长辈。纵然不好拿长辈的派头压他,却也不必拜他。就按他说的办,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便是。往日里,你爽利不下凤姐儿,往后也该如此。既然做了我贾家的媳妇,便一辈子都是。他们爷们儿自己做下的下流事,论理不该牵扯到你身上。”
尤氏愈发感激的泣不成声,跪下磕头谢恩。
凤姐儿在一旁看了半天大戏,对这个拉着娘家两姊妹住在府上多时的大嫂子,打心底里看不上。
同为妇道人家,她会不知道尤氏的心思?
尤二姐、尤三姐的模样她不是没见过,也承认,论颜色,这姊妹俩不逊色任何人。
可那又怎样?
贾蔷当下眼里只认一个林妹妹,为了不要皇后的娘家侄女儿差点闹翻天,还会理会这两个和贾珍不清不楚的淫奔女?
果不其然,眼见黛玉都往东府逛了遭,尤老娘带着两个女儿也识相的乖乖出了东府。
小门小户出身,为了攀附富贵,真真可笑!
看罢笑话,凤姐儿坐着车,折返了西府,去请王夫人和贾家姊妹们。
没出意料,王夫人不肯来。
贾家姊妹们倒是欢欢喜喜的过来了……
临来时,凤姐儿特意不似往常,没和宝玉乘一车,倒是拉着黛玉上了她的车。
上车后,黛玉便问凤姐儿道:“东府如何了?”
凤姐儿得意笑道:“我就知道,你必等急了,有话要问。”
黛玉虽嗔了她一眼,却也没否认。
凤姐儿语气酸溜溜的啧啧道:“放心罢!我的侯夫人奶奶!你也不想想,你们家那位是甚么样的人,这世上可还有能让他吃亏的?一起子吊毛道士,想瞎了心了挑唆太爷回来闹事,结果不仅人被抓了下大狱,连玄真观都让蔷哥儿派兵抄了!”
黛玉虽羞赧,却还是牵挂最要紧的事:“那东府太爷呢?”
凤姐儿冷笑道:“甚么东府太爷?不过是个老悖晦的老糊涂罢了!也不想想,如今连爵儿都成三房的了,大房当年的奴才,也让蔷哥儿提前打扫了个干净,如今阖府上下不是蔷哥儿的人,就是你们林家的人在管事,还有他回来翻浪的余地?被送到里面随便寻了个院子圈起来,让他好好修道去了!”
黛玉闻言一惊,道:“可到底是东府太爷,宁国先祖嫡孙……”
凤姐儿好笑道:“你也是关心则乱!连你都能想到的事,你以为蔷哥儿会想不到?他倒会指派,强拉着老太太背锅,写了驱逐贾珍出家族,又申斥东府太爷荒唐昏聩的状子,回头他必连夜还让代修、代儒两位代字辈太爷也各写一封。有了这三封信,谁也拿他没法子了。啧啧,也不怪人家能当一等侯,只这份滴水不漏的心思,就比多少人强!更难为的是,为了颦儿你大怒兴兵,先围国公府,再围元平武侯府,最后连皇子府也围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