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然后才蘸着墨,歪七扭八的写了份借据,签上了他的大名不说,还按了个手印。
最后递给贾蔷,呵呵笑道:“不白借你的,算二分的利。他娘的,再没想到,我老薛居然有借银子的一天,还好蔷哥儿你仗义。”
贾蔷也没在意,只大致看了眼后便收了起来,摇头道:“什么时候宽裕了,将本钱还上就是,例钱什么的却莫要多说,否则也别再认我这个兄弟了。”
薛蟠闻言大喜,喜的不是省去一笔例钱,而是自觉没认错人,不枉他对贾蔷掏心掏肺。
一时间,他也恨不能掏出心来对贾蔷,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送些什么好玩意儿给贾蔷,忽地,他又“啪”一巴掌打脑门儿上,道:“你等着!”
说罢,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跑。
贾蔷摸不着头脑,总觉得薛蟠这颗大脑袋是他自己打出来的,也没理会许多,准备洗漱洗漱就睡下了。
谁知没一会儿,就见薛蟠满脸兴奋的回来,身边还拽着一面色惊恐之人,不是香菱又是哪个?
薛蟠哈哈大笑着又将一张纸笺拍到贾蔷手中,指着香菱对他道:“蔷哥儿,从今儿起,香菱归你了,这是她的身契!你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怎么行?”
贾蔷看了眼面色发白十分不安的香菱,忙道:“薛大哥……”
“住口!”
只见薛蟠霸气十足厉声道:“你若还叫我一声大哥,就赶紧将身契收好!你也不想想,我这做大哥的,能忍心看你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吗?不能啊!!”说的是嘶声裂肺,催人尿下。
贾蔷:“……”
一旁香菱心思复杂之极,懵懵懂懂中既有一丝看不清的希望喜意,却也有莫大的惶恐不安和恐惧感,她啜泣道:“大爷,我……我要去见太太和姑娘……”
薛蟠闻言大感没面子,挥舞着拳头瞪眼吼道:“你说甚?你再说一遍!”
香菱唬的发抖,一个激灵躲到了贾蔷身后,却听薛蟠又哈哈大笑道:“小浪蹄子,这下露馅了吧?还给爷装!”
骂罢,同贾蔷道:“行了,此事就这般定下了。你就好好受用吧,若是觉得她不听话,侍奉不尽心,要打要骂都容易,转手卖了也成,我走了。”
说完,转头出门而去。
不过一转过头,薛蟠脸色就露出本相来,皱起一张苦脸来。
既心疼不舍,又头疼该怎么跟薛姨妈和妹妹宝钗交代。
人果然不能装狠逼,装大发了,回头还是要遭罪……
可惜,香菱这么软和漂亮的丫头,他还没吃过一口,唉!
不管了,左右贾蔷明儿要离京,香菱跟了去,等生米煮成熟饭,他娘也不能再要回来!
解决了心中大难事,又为自己的机灵点了个赞,薛蟠哈欠连天的回房去歇息了。
待薛蟠走后,贾蔷看着默默流泪的香菱,温声道:“不必怕,若舍不得离开姨老太太和薛姑姑,你就回去,待在她们身边吧。”说着,将香菱的身契递到她跟前。
香菱见之身子一震,缓缓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贾蔷,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贾蔷轻笑道:“是真的,我素来不喜欢买卖丁口,也不愿以人为奴为婢。”
香菱怔怔看着贾蔷,看着他脸上柔和俊秀的微笑,感觉好暖,似一直能暖到她心窝底……
不过,她终究没有接过那张决定她命运的身契,因为不是她拿着这张身契,她就是清白身,她是奴籍,想要脱去奴籍,是要专门经过官府脱籍的。
但这些都不是她不拿的缘由,她不拿,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拿上之后,去了奴籍,她能去哪……
若是重回到薛家,那她仍旧为奴婢,仍旧早晚难逃薛蟠的魔爪。
与其那样,不如跟着眼前之人,或许,还能得些怜惜。
香菱低头轻声道:“二爷将这契书收好吧,我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