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民女的贾大爷就是大长老唯一的孙子。
贾政一页一页细细翻看,小半个时辰才将将看完,看完后呼了口气,缓缓地呼出了胸腔里聚集的郁气。
贾政对身边一直默默扮演柱子的护卫长道:“带着这些证据,让衙门上门拿人,绝不允许有任何一条漏网之鱼,按照罪名,从重发落,不必顾忌谁的脸面,贾家的脸都被打烂了,还哪有什么脸了!”
护卫长心中一紧,马上拍着胸脯保证道:“是,小的亲自督办,保管万无一失。”
他哪里还敢不上心,二老爷对待同族人都如此不留情面,他一个小小护卫,若是再办事不利,又能得什么好。
这位二老爷惹不起啊惹不起,平日里看着一副云淡风轻的和煦模样,出手却狠辣无情毫不手软,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前道街上贾家族人聚居地,几日来时常传来一阵阵的哭喊怒骂声。
离得老远就能听到那位贾大爷的叫嚣声,“你们这些龟孙子快放开爷,贾家人也是你们能动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大伯是侯爷,我表妹是王妃,得罪了本大爷,让你们这群鳖孙儿吃不了兜着走。”
衙役们毫不理会贾大爷的咒骂叫嚣,甚至一个个背地里暗戳戳地下黑手,拉扯中使劲拧一下或踹几脚。
平日里对着贾大爷点头哈腰装孙子就算了,他们这些小啰啰细胳膊拧不过大腿,又得罪不起,只能忍气吞声扮笑脸。
没办法,一切都只为了混口饭吃,谁让形势比人强呢!
今时不同往日,京城贾家正主老爷驾到,要求严惩族人的罪行,金陵贾家这些小人如同秋后的蚂蚱,再也蹦哒不起来了。
他们这些长年被呼来唤去受尽了窝囊气的衙役们终于可以出上一口恶气,若不是场合实在严肃,他们几个都恨不得仰天大笑几声。
犯事的族人全部被缉拿归案,开审时贾政带着几个小子旁听,桩桩件件让他们听了个清楚明白,强抢民女、霸房占地、草菅人命、搜刮钱财、包揽诉讼、放高利贷等等罪行,件件令人发指。贾政又将其中涉及到的厉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听。
完全弄明白这其中的症结后,四个小辈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贾琏这几年常在外行走,接触了一些非灰即黑的事儿,反应倒没多大。
宝玉、贾环、贾琮三个小的则不同,他们一直生活在幸福的象牙塔中,徜徉在满世界的清风白云间,哪里能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等不堪的污糟事儿?
若不是这次突袭检查,又被贾政发现了族人的恶行,这口祸事的大锅最终就会被扣在京城贾家人身在。
待朝廷论罪处罚时,贾家东西两府,一个也跑不了。
贾政适时教育几人道:“这就是宗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番也算是刮骨疗毒,身体坏死腐烂的部分要尽早剔除干净,这样才能保证没有性命之忧。贾家族人能在此地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多时,京城贾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至少也要担上个监管不利的责任,未能及时发现问题,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恶果。”
“经此事,你们几个要引以为戒,时刻保持谨慎警醒,莫让族人或是身边下人的言行带累了名声乃至性命。”
“……是,侄子/儿子记住了。”
贾琏神色郑重,兀自陷入沉思。
宝玉眼泪汪汪,心中更多的是迷茫无措。这件事儿对他的触动和打击太大,他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坍塌了。
呜呜呜,外面的世界太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贾环咬牙切齿,恨声道:“一定要严惩这些恶人,杀头流放,最好将他们的家人一起带上。”
贾琮有些不同意见,反驳他道:“可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她们并没有犯罪啊!”
贾环:“哼,怎么叫无辜,难道那些强取豪夺的好处她们没有享受到?既然吃了喝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