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然后就和几个心腹讨论起了之后的一些安排——这个时候偏偏要和部曲一处食堂用餐,是显得有些虚伪了,但这种虚伪是有必要的。
许盈过去很不理解史书上一些名?将的记载,这些名?将‘爱兵如子’,与士兵‘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看上去是很让人感动,但仔细想想就会让人觉得有很重?的表演痕迹。类似为士兵洗脚的戏码,一个将军手下有多少士兵?给每个士兵洗脚,那洗的过来吗?
说到底,还?是作
秀!
但现在身处其中,许盈理解了一些。这些将军的‘表演’骗不过一些人精,就是那些兵士有些也能看懂,但这依旧是必要的!因为能够‘作秀’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了,多的是连作秀都没有的人!
这个时候就能明白,古代社会的‘等?级’之差了!对于身份很高的将军来说,手下士兵的命有的时候真的就是一个数字,一个个减少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这种时候有人愿意作秀,本身就说明他们已经意识到士兵是有想法的,而他们的存在、他们的想法也是很重?要的——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对于士兵来说,哪怕是一切都看得明白,也更愿意跟着这样的将军!
“...这许多部曲,总是养在各处庄园是不行的。这就像是一匹宝马,就因为其宝贵,主人从来不去使用,只用舒适的马厩和丰富的食水养着,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时间长了,再?好的马也得废了!”许盈这样说着,将话题引入到了部曲们接下来的重?心?。
这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工作的关键了,所有人都认真听着,一边听一边思索。
“我是这样想的,如今地面上多匪徒,藏于大湖、深山中,每每为祸地方,不如就以‘防患于未然’的理由,让各处部曲在左近扫荡。”
此时藏在湖泽、深山中的其实分两种,一种是活不下去了,为了躲避赋税和兵灾的普通百姓。他们去了山中湖中做‘野人’,也是在那里耕种生活。另一种就是真正的匪徒了,不过这种匪徒的来历也非常复杂。有的人是战败的逃兵,有的人是单纯图财落草为寇,也有的人是由前一种普通百姓转化来的...毕竟山中的日子也不容易,活不下去了成为匪徒也是有的。
在南方第二种远比第一种多,主要是南方地界兵灾比较少,至于其他的负担,也因为未被开发的土地还有很多,矛盾可以得到转移,而不显得格外尖锐——被逼到山中做野人这只有最绝望的时候才会去,但凡有一点儿办法也不至于。
所以为祸地方的匪徒大都是真的匪徒,拉部曲扫荡,也算是为民?除害...即使认真说起来,这些匪徒也是世道之下的牺牲品。若是太平年月,也不至
于如此。
但话又说回来,这年头又有多少人不是世道的牺牲品?
真的考量起古今为祸之人,真的没有理由,就是天生坏种的反而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做坏事,也都是有个理由的。儿时阴影、生活无着、受到了坏影响、生存环境恶劣...这些都是理由!坏的坦坦荡荡,坏的毫无因果的,这才是社会学、心?理学等学科的研究者另眼相待的例子。
“剿匪么?这倒是个出路。”罗真也摸着下巴点头:“若是部曲人手不够,还?可以让地方民壮配合,这本就是保卫地方的好事,没道理不来。”
罗真知道许盈支持地方训练民?壮的心?思?,这个时候还?特意提了一下这个。
“另外,也可以让地方大族承担一部分粮草。”乐叔乔的算盘打的多精啊,立刻就想到了这一茬儿:“到时候俘虏来的匪徒,除了匪首外,其余丁口可以与地方上分...他们定然会答应!”
俘虏来的匪徒肯定不会全杀了,两军对战,哪怕一方是造反的,也很难全杀了。所以后世才弄出抽签杀人的路子,全杀了那煞气也太重了!哪怕是不把普通人当人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