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闻言又是忽然一阵笑,等到笑过了之后这才拥着周若水离开后院,往厅中去。
叔母见侄女儿并未做特意打扮,有心想提醒,又觉得提醒反而不好——只为了侄女婿上门,就让侄女儿再三打扮,倒好似把自家看的太轻了。再者说了,侄女儿人生的清秀美丽,不刻意打扮未必不好。
更重要的是,叔母到底和亲生母亲不一样。对于这个丈夫兄
长留下的女儿,夫妻二人是竭尽所能地对待,就连亲生儿女在这个侄女面前也要退后一步,毕竟是上任族长唯一的骨血,按此时的习惯本就不同...但这些也只能是物质上的。
至于别的,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
有些话,做母亲的说了也就说了,不当回事,但做叔母的却是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女孩子们一出来,见兴业公主也在,纷纷围了上去——兴业公主就是皇室嫁与周氏的那位公主,出嫁并未多久。
“公主在建邺时见过那许家玉郎君吗?”周丽华对这个特别好奇,一方面这是未来的姐夫,另一方面自家亲哥哥常常提及,说的她耳朵都热了(周信与许盈虽未见过面,但对许盈格外欣赏。在这一点上周信倒不像是武人之家子弟,相当文艺青年)。
兴业公主回忆起了几年前宫中召见许盈的事,那时候她还没有嫁给周信,只在太初宫待嫁。当时许多宫中女眷都特别好奇,和平常召见外臣不一样,那次见的是名气很大的‘玉郎君’——即使是宫中女人,也避免不了一颗八卦的心。或者说,正是宫中女人才尤为八卦,毕竟宫中也无甚事可做。
当时她还因为姐姐金城公主的一句家中有妹妹也可嫁许盈的戏言脸红过,倒不见得是她对许盈真有男女之情。只是对着那样一个美少年,心笙摇曳简直是人之常!
人就是这种凡胎肉骨,总是会因为各种东西生出有的没的遐思。
想到这里,兴业公主自己也笑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有此事,不过那时许郎君更年少些,如今年长几岁,应有许多不同...我如今也说不上什么了。”
本来想打听情报的女孩子们也不气馁,纷纷打听当年的‘玉郎君’是何等样子。
“听说许郎君乘马出游,轻车简从、清爽潇洒,能引来全城女郎临街而望,以绣囊、手帕、鲜花之属投掷,是不是真的啊?”虽然听说有这样的事,但对于没有亲眼见过的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种看书上故事一样的感觉,不止现代人会有,古人也同样有呢!
周夫人见女孩子依旧问这问那的,外面客人就快来了,担心失了体统,便出来道:“是不是真的
,稍后就知道了,都回席去!丽华,好好坐好,没规没矩的!”
因为今日接待的不是什么外客,所以女孩子们并未避在屏风后,就这样非常大方地分坐一旁,各有席位。又不多时,父兄们也来了,想来也是各自接到了消息——再然后,才有管事引着两个青年走来。
分辨谁是许盈是佷容易的,罗真这个陪客不至于连这点儿颜色都没有,非常自觉地落后了许盈一步。
不过,厅中众人分辨出谁是许盈却不是靠这个...此时临近傍晚,虽然厅前大敞,光线也有些昏暗,但打头的这个青年走进来,就好似一片流光照亮了眼前。淡淡的霞光带着春日的瑰丽落在他身后,不管有多少种颜色,竟也只能成为背景板。
只他一个,便胜过万种色彩。
原来‘黯然失色’这句话是真的,真有这样一个人,风流到了极点,其余的风流也就不风流了。
周丽华眨了眨眼睛,亮亮的,只一味去看许盈。这在平常自然是失礼,但在几个姐妹都这样的情况下,也算不得什么了。
兴业公主自然也是看着许盈的,心里有一种‘不出所料’的感觉。虽然也有人少年时出众,长大后却像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