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观察了许盈一个上午,罗真也没看出什么来...确实如传闻中一样,这是一个‘神童’,读书认真又有灵性,说真的他都有点儿跟不上裴夫子的课了,但许盈表现的游刃有余——罗真的天赋让他能够见微知著,真的认真读书的话也能比普通人更有效率,可也就是如此了。
不可能让他绕过一切障碍,随随便便就能搞定课业...若真是那样,他也不可能只在江州得到神童的名声。
罗真认为许盈属于所有人眼中的神童,人很聪明,也很自律——他听身边的婢女唠叨过许盈的
作息。他们大概是想旁敲侧击地让他更勤谨一点儿,只可惜这样的事纯属抛媚眼给瞎子看,罗真根本不为所动。
但这些都不是他能理解自己,并且说出那些东西的原因!
想不通啊!而越是想不通,就越想解答这个问题...虽然之后罗真为了许盈头疼过好几次,还是忍不住想要探寻。
“罗公子怎么总看着郎君?”吴轲在罗真眼前晃了晃手,箕踞在他对面,姿态随意...这就是吴轲了,不管内里如何冷淡,但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都是一个外向开朗的自来熟,好像和谁都能自然而然地打成一片,即使以此时的世情来说,他和罗真的身份完全不对等。
亲和能力简直逆天。
罗真扫了一眼吴轲,心里早就对这个小少年有了判断...他从没见过在这个年纪就将真诚和虚伪融合地这样好的人。他真诚的时候是真的真诚,这也是他平素与人相善无往不利的原因。而他虚伪的时候也是真的虚伪,从一开始他就有所保留。
同时,罗真也承认吴轲很厉害——很多吴轲轻松就能做到的事,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如果他能像吴轲一样轻松解决与人相处的事,那该少多少麻烦啊!
虽然心里对吴轲已经有了判定,也明白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吴轲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亲和善意。罗真却没有揭穿这一切...如果是几年前,他会将自己观察到的一切都说出来。但后来他发现,说出一切不能让事情变得简单,反而会把一切都搞砸。
最终变成怎么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以他怕麻烦的性子,那还是算了叭。
沉默了片刻,见吴轲始终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知道是躲不过了。罗真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正在用功的许盈:“不觉得...不觉得他这人挺怪的吗?”
说真的,虽然吴轲赞同这句话,但他还是想说...您是凭什么说这句话的?要说‘古怪’,您要古怪的多吧!
凭良心说,许盈的古怪在于他经常会表现出的‘疑惑行为’‘疑惑发言’,这和他的身份、年龄、经历都是不相适应的。一般人认为这是天资出众者天然知之,并不会太过追究,但真要深究的话就会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以前吴轲也好奇过,不过时间久了就觉得‘古怪’逐渐消失了,相处日久了反而觉得这就是许盈。他天然如此,不能更适合了!
但罗真的古怪不同,这是有眼睛的都看得见的。
当然,有这样想法的吴轲这也属于丈八台灯,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在他对外表现的‘正常’之外,他其实也属于他所定义的‘古怪’。
“郎君啊...”吴轲深沉地看了一眼许盈,然后就笑了起来:“郎君哪里怪了!待人和善又亲切,行事公正又诚恳,就连读书也十分用心勤谨,丝毫不因为自己天资出众就放松——给一万人看,一万人也会说好...这有什么怪的?”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话刚起了个头,罗真就觉得解释这个很麻烦,说不定还要和吴轲绕来绕去——虽然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罗真知道,吴轲什么都不会承认。
嫌麻烦的罗真干脆就不说话了。
吴轲也没有继续说什么的意思,而是抽出了一册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