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始终不肯回头,“家里不知道您来,没买什么。”
她的声音很小,身后的两个人还是听见了,陈余山说:“不用把我当客人。”
严婉清不是一个人住,他还有个父亲,原本正坐在厅内的小板凳上抽旱烟,听到动静抬头,见到他们连忙起身:“陈老师来啦。”
“嗯,来了,最近身体还好吗?”陈余山把拎了一路的行李袋放在地上,握住严婉清父亲的手。
严婉清则钻进了厨房,准备做午饭,傅慎宁站在屋内的一角,没有人留意他,他也一直没有开口。
陈余山的身份地位都不算低,但他却长途跋涉来见这样一家人。
严婉清大概是出来拿鸡蛋,看到傅慎宁站在角落里,进了房间,拿出家里那把像样的凳子搁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开口:“那个,你坐吧。”
丢下这句话,整个人就逃离般地蹿进厨房,头也没回一下。
严婉清的父亲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突然红了,他绽开算得上童稚却又带着勉强的笑,讪讪地咧开嘴:“这小伙子挺俊的。”
“我学生,傅慎宁。”
严婉清的父亲又看了他两眼,语气暗淡了不少:“也是你学生啊。”
这话里,有种道不明的意味。
两个人在这里留了一天,快到傍晚的时候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们俩踩在乡间的小路上,陈余山来时拎着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我对他们家有愧疚...”他突然说。
话没说完,身后有尖锐的女声高呼:“陈老师,陈老师,你等等,等等我。”
陈余山听到声音后,却突然加快了步子,傅慎宁难得的回头,看到身后追过来的严婉清,此时她的头发高高束起,原本被头发遮住的右脸,有大片疤痕,像是刀痕,历经多年愈合后的那种凸感。
她手上拿着一个红布包,陈余山则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严婉清追得气喘吁吁,</p她身子似乎不是太好,停下步子,撑着膝盖,依旧提着一口气:“陈老师!你把钱拿走啊,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陈...”
陈余山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大步向前,傅慎宁紧随其后。
直到身后的人完全看不见,陈余山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他在逃。
严婉清生在这样一个小乡村,贫穷却又质朴,母亲在生下她以后,就跑了。
即使生活艰苦,但也算过得下去,他们都很乐观,对生活抱有着热枕的希望。
可是她父亲病了,慢性病,靠养着的那种,可是他们有的时候,甚至连止痛药也买不起,严婉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萌生了离开这里的想法。
在外打工的村民回来,她主动找过去,跟着进了城。
在城里,她学历不高,但是胜在肯吃苦,拿着三千的工资,她每个月给家里寄去两千五,自己留五百做生活费。
她想着自己再努力几年,再省一点钱,可以去考一个学历,这样她的工资能更高一些。
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只要自己肯努力,总不会太差的。
她生的美,但是自己却不知道,她的眼里有纯真,是浮躁的城市里没有的,她的世界很小,人又单纯,这样的人,最容易成为别人的猎物。
出来的第二年,她有一个男朋友,也是农村出来的,整个人看起来很踏实,她很开心。
她从来没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有的只是脚踏实地的性子。
她琢磨着,再过几年,就可以把男朋友带回家看看,如果他不嫌弃她家,她就嫁给他。
可惜,现实总是爱把美好的事物,撕碎。=&#x6770;&#x7C73;&#x54D2;XS
她在咖啡厅端盘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