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又画出新作品了?效果再次让墨雪涛震惊!数千斤的魔兽说跪就跪,他都能听见魔兽膝盖磕在地上,骨头碰撞地面的脆响。
咔的一声。
长相凶恶的魔兽哀嚎起来,拳头大的泪水从眼眶飙出,看着就很疼……
墨雪涛忍住没问徒儿这幅作品又是什么模样?顾青舟心中不痛快,宣泄一下也好,便任由对方拿这头魔兽练手。
谁叫它出现的时机不恰当?不,应该是太恰当了,主动送上门!
这头残暴魔兽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凶性不改朝两人龇牙怒吼,臭烘烘的口水流淌在地上,企图吓退这两个人类。但它找错了对象,先不说墨雪涛这位画君,抬手就能秒杀他。戴勾金黑面具的人类,现在也不好惹。
面对魔兽嘶吼,顾青舟非但没有被骇得后退,反而上前一步,手指按在图上。
“点睛!”他发难道。
魔兽的后腿也轰然跪下一边。
“点睛!”顾青舟继续道,双眼泛出厉色。
想到相处十年的挚友,被这些丑陋东西逼得刺血为墨,连珍藏的胎毛笔也断成两截,遗弃在血泊中,现在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血。
魔兽四肢匍匐在地,膝盖疼得爬不起来。它挣扎站立,又听见这个人类,重复可怕的语句。
“点睛!”
“点睛!”
“……”
魔兽已经痛到感受不出自己有四条腿了。它哀嚎着,粗犷野性的嚎叫变成呜咽,哀叫声中带了一些讨好的意味。甚至主动低下巨大头颅,表示驯服。
墨雪涛一直任对方施威,缄默不语,此时忍不住开口道:“徒儿,你已经驯服它,可将它当坐骑。”
“我不需要这种坐骑!”顾青舟冷视魔兽,眼神隐晦不明,“我怎知它没参与围攻谢春风?”
说罢手指按在图上,又一次“点睛”。
这回魔兽不再跪地,而是腾得飞上天,顾青舟转头看向一处,魔兽顺着他视线所及,呈抛物线甩出,重重坠在离他们两里外的嶙峋山石上。
墨雪涛道:“你对这幅画的控制力,越发熟练了。”
眉间却染上一丝愁色,“只是你不知道哪些魔兽围攻过谢春风,难道遇上的都要杀掉?”
顾青舟眼眸迸射寒芒:“那就都杀掉!”
墨雪涛心情沉重起来,“徒儿,你不要让自己迷失在杀戮中。”
顾青舟阖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明亮而清醒。“让师父担心了。徒儿并无不妥。”
他不去看那头魔兽的下场,抬手捂住胸口,这是怀中安放好友断笔的地方。
顾青舟眉宇清冷,抬头望向山中依旧挥动水袖的青衣舞者道:“这些魔兽不属于芜砚山,留下必成祸害,总要有人清理。我今日不杀,也有其他人对付它们。既然如此,我情绪已酝酿至极限,现在出手能发挥最大威力,正是拿它们练图的时候。”
顾青舟露在面具外的苍白嘴唇,扯出一缕笑。只是笑意勉强,只勾出一道生硬的弧度。
“谢春风天生不凡,我与他相识十年,相信他没这么容易出事。倒是我此刻所用身份,既然已经出世,就必须强势。若退让一步,将来步步退让,怎么承受旁人笔诛墨伐?师父怕我承受不起,才创了此身份,但人不能一辈子逃避,我应当以此身份磨炼心性。”
“炼心?你想得比为师透彻。”墨雪涛欣慰。他怕徒儿因为挚友生死不明,一时失去理智沉迷杀戮中。这是画师第一次面对血腥,很容易发生的极端心理,不利将来成长。
可是顾青舟根本不相信谢春风已死,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担心,只能祈祷千万别在山中发现谢春风的遗骸,免得徒儿再受刺激。
墨雪涛道:“既然谢春风不在此地,我们换个地方寻人吧。”
顾青舟点点头,“师父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