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的音响,歌唱着明快的旋律。
工作人员们穿着卡通布偶的衣服,动作憨态可掬,给每一个路过的小朋友们发送气球。
每一个人都幸福而喜悦地微笑着,间或有停止服药也摘下电子眼镜的游客出现,可是、也并不在游乐园造成轩然轰动,没有人因此惊恐,也并没有人因而报警。
——这正是,快乐与梦幻的游乐场。
二十年之后,化为了现实。
五条悟粲然笑起来,守望着眼前的一幕。
再回过头时,就像自己小时候那样、得寸进尺地握住了老师的手。
早已成年的男性的手掌,已比老师大出一圈。
他珍而重之地、将那只微微泛凉的手掌藏进自己手里。
接触到太宰治的同时,整日不间断开启的无下限术式、被无效化了。
但是同年幼时自己的无知并不相同。
五条悟已深知过自己的弱小,亦明晓自己的强大。
他心甘情愿卸除了自己的武装,并且相信——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绝不会再有任何存在有本事跨过他、伤害他的老师。
“走吧,老师?”五条悟全无违和感地轻轻晃动太宰治的手臂,低着头磨蹭着撒娇,“我好久没吃棉花糖啦!我去排队买两个~老师坐在那边等等我~!”
那边是独木舟形状的座椅。太宰抬眼看了下,微笑着答应说:“好”。
阳光暖旭,从树叶间隙投下来、依旧是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斑点。
棉花糖雪白可爱,这一次太宰治勉强吃了个耳朵,剩余的部分全被五条悟一个人包圆了,吃完之后露出被腻到、皱起一张帅脸的夸张表情。
他们又去坐了旋转茶杯,五条悟委委屈屈缩着两条大长腿,在飞速转弯时做了个鬼脸。
“我觉得我融化在马卡龙里面了————”
掺在一群小朋友中间,五条悟快活地大喊。
接下来是射击游戏。
太宰治的射击准头从没改变过,据这个人所说依然还是“港口黑手党的三流水准”,倒仍然凭借那个非人一般的脑力和足够稳的心态指哪打哪。
他没有去问为什么二十年过去了、还有只丑到和咒灵一样的青虫玩偶挂在那里,只一枪就把它打了下来,笑着看五条悟嘟嘟囔囔、大声抱怨、又单手抓着青虫的脑袋,有点儿得意洋洋地晃了晃。
转头一看,已经难以敷衍的学生,又打下来两只黑猫耳朵头饰。
“这下可不能随随便便把我哄过去啦,老师~”五条悟不怀好意地说着,琉璃蓝的漂亮眼睛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今天,我想看老师戴呢。”
“……”首领太宰其实并不感觉羞耻,无可无不可地微微低下头来。
五条悟伸出手去。
他温柔地整理着老师的蓬松黑发,手指在发间轻轻摩挲。
成年之后,他已经比老师还要高了。
将黑猫头饰为太宰戴上之后,五条悟无法遏制地闭上眼睛,吻了吻猫耳毛茸茸的耳尖。
“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他自己也戴了对黑猫耳朵,若无其事的、笑意盈盈地说。
而这一次,太宰治终于没再躲避摄像镜头。
画面中,想必印下了永不褪色的微笑吧。
而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
一朵朵如繁花盛开的焰火下,夏油杰一条虹龙、把所有人都带过来了。
“可恶!杰!!!”
五条悟气得鼓起脸颊:“这是我和老师的二人约会耶?!?!”
没想到夏油杰比他还崩溃,坐在虹龙顶上朝他大喊:
“那你至少把‘五条老师’先给搞定啊——???!”
……也不知道这一天穷极无聊的、二十七岁的五条悟,到底在东京咒术高专都做了些什么。
家入硝子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