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骂的女孩也呛声道。他们这批下乡知青分成好些小队,每一个小队都有一个教官带队,他们所属的教官正在另一个车厢中休息。
这话一旦传到教官耳里,在这种气氛紧张的时局中,很容易被盖上反动的帽子,成分立刻就坏了,这样是要接受□□的。
高振红和江阿蛮这般针锋相对,对坐了半天火车早已消磨掉新鲜劲儿的其他知青来说,不失为一场好戏。她莫名其妙给人小姑娘设陷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然有不少人看不顺眼。
现在高振红不仅没得逞,还被反将一军,看的人心畅快,不少人不由对江阿蛮产生了好感。对高振红这种逮谁咬谁的恶劣态度,不免就带了点同仇敌忾。
江阿蛮年纪小,别的车厢不知道,至少这一节车厢中,她是知青中最小的一个。年龄小,长得好看,身材纤弱,是最容易引起哥哥姐姐保护欲的那种。个别看不上她那羸弱模样的,也在她露了那一手后,收起了心中那点以貌取人的小心思。
因着手表闹出了点动静,江阿蛮把手表收了起来,放进空间里。
空间是她前年醒来后发现的,当时脑海里空荡荡一片,谁都不认得,心中惶恐,想要躲到一个谁都发现不了的地方去。思绪一转而过,整个人却进入了一个昏暗之地。地方不大,大概一百多平,高度不可估。那里有很多东西漂浮在半空中,十分杂乱,空气比较稀薄,待了十分钟,就感到略有些脑部缺氧。
后来渐渐接受了周围的一切,便发现当前时局十分紧张,到处都是小红兵在闹事,打砸烧掠,甚至有活活打死人的个例。时不时就会冒出什么人举报别人,举报别人也就罢了,还有血缘亲人举报自家人。所有人活得战战兢兢,就连在自家父母妻儿面前,也小心提防,不敢有片刻失言。
江父曾私底下跟她感慨,并不是所有地方都闹得这么凶,据说南方许多地区、边疆、香都、宝岛等,十分和平。这也是他们费劲心力将她弄到那边的原因之一。
家里是有些禁物的,离开前,家里被有心人举报,小红兵们凶神恶煞而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能骂骂咧咧离开。江父江母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松口气的同时,纷纷疑惑家里那些东西去了哪里。
江阿蛮什么也没说,只等这段时期过去,再找个机会让那些禁物合理的出现在家里。
这趟火车开了四天才到达目的地,知青们从城里来,大多有点家底,就连心中认定自己被家中苛待的高振红,都攥着不少钱和票,还有自带的干粮,一个个都没有亏着自己。
倒是同一趟车的老乡,扣扣索索,吃个鸡蛋都满脸罪恶。
到了越城火车站,知青们在越城教官们的带领下下了火车。5月中旬的日头有点大,火车站连个能遮阳的棚顶都没有,虽说才上午十点,可也不知道要在各自公社来人登记多久才能离开。
大多数生产队都来人来接,最先登记完的是隔壁大飞公社,教官将分派给大飞公社的知青们聚到一起,喊一个名字,知青先喊‘到’,然后出列,到大飞公社负责人面前站定,教官看看人,便在手中名册名字后打钩。
直到确定所有他负责区域内的知青一个没少的交给了公社,便让负责人在名册上签了个名,按了个手印。
分派给大香公社的知青有些多,是大飞公社的三倍有余,江阿蛮发现,看到他们这么多知青,不仅是大香公社负责人,就连负责人身后跟着的各生产队来接的人,都有些面色难看。
教官将大香公社的人点齐,让负责人签字后,对他们说了一番激励的话,便整整帽子离开。
公社负责人看着名单,报出13个名字,让一个中年男人上前:“老墩儿啊,这是你们高上生产队的知青,早点领回去早干活。”
老墩儿看上去四十来岁,高高大大,说话瓮声瓮气,对知青们还算客气,但也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