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秦子羽拜访齐宅, 于绣楼上寻到了齐盼兮:“我果然没猜错,你非诚心与我结盟。”
“诚心?”齐盼兮嗤笑道, “那秦少城主的诚心又在哪儿?你绑架我女儿,不就是防着我么。”
她款款走近, 逼视他道:“你对我这般提防,却要我为你冒险,秦少城主莫不是忘了,你我只是合作, 我齐盼兮不是你麾下的狗。”
“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说白了,你只是想左右逢源。”秦子羽淡淡道, “齐盼兮, 你就没有想过两头不讨好吗?”
齐盼兮冷冷问:“蝉儿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逼我和楚汤翻脸,然后我就别无选择, 必须上你的船了,是不是?”
秦子羽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是帮你下定决心,看清哪条是明路。”
“你可真狠啊。”齐盼兮咬牙切齿。秦子羽绑走楚蝉乃是一石二鸟之计, 若能用她要挟成功, 楚蝉便只是人质, 而若是她心存顾忌,不肯正式倒戈, 这个女儿便会成为一把利刃, 彻底撕裂齐楚盟约。
秦子羽道:“你既然早就打算与楚汤翻脸, 又何必惺惺作态?我秦城难道不是比楚城更好的联盟对象?”
“那我的女儿呢?”齐盼兮气愤难忍,“一旦齐、楚决裂,我的蝉儿怎么办?”
秦子羽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妇人之仁。”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齐盼兮嘲讽道,“我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的痛苦,哪里是你们男人只消一夕之欢能懂的?”
秦子羽没兴趣听她说这些,又不是他的女儿:“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应该很清楚了吧?”
“当然,我清楚得很。”齐盼兮把鬓发拨到耳后,嘴角勾起,“我看似已经走投无路,秦少城主却屈尊降贵来见我,必然是有非我不可的用处,是不是?”
秦子羽不置可否:“你很聪明。”越城虽然已与秦城联盟,但阮轻愁性子柔弱,空有一身天赋,在斗法以外的事上起不了什么用处,倒不如齐盼兮,放荡是放荡了些,却绝对是个聪明的女人。
“楚汤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定然对我有所防备。”齐盼兮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不疾不徐地问,“你有什么事,是非我不能做成的呢?”
秦子羽沉声道:“师必有名。”
齐盼兮抬起秀眉:“怎讲?”
秦子羽俯身过去,在她耳畔轻声说出计策,又言:“你在楚城多年,定能做到。”
“这可是比让我给楚汤下毒还要狠呐。”齐盼兮脸上笑着,心里却想,恐怕先前的下毒不过是个幌子,现在看她无路可走,终于肯对她说句真话了。
没想到秦子羽的手段竟然如此狠辣。
秦子羽淡淡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你仍旧顾念着所谓的夫妻之情?”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旦暴露,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齐盼兮反问。
秦子羽的回答也很直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齐盼兮沉默了会儿:“我要想一想。”
“楚汤明天就要比赛了,你没有时间婆婆妈妈。”秦子羽冷淡道,“不做,你我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
齐盼兮贝齿咬着红唇,半晌,方道:“我不能一个人担此风险,你想我死心塌地站到你这边来,也该给我点诚意。”
“你要如何?”
“你也不消你发什么心魔誓。”齐盼兮态度坚定,“信物却必须给我一个。”
秦子羽亦有几分枭雄之色,二话不说就道:“可以。”
两人交换信物作为凭证,算是真正达成了联盟。
*
楚府。
楚汤前脚送走了吴之问,后脚就等来了自己的女儿。楚蝉期期艾艾地靠过去,小声说:“爹,我又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楚汤问。
楚蝉不怎么确定地说:“那个